于是在他真正清醒时,便挑明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你要给我陪葬,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来世我该如何报答你?”
当时楚情愣了好久,久到李凤迤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只能靠听声音分辨动静。
“你别怪我,你就算不同意,我也会这样做,你阻止不了我。”楚情连忙出声,随后才补充一句道:“你我初见的时候,就喜欢了,可是后来事情变成那样,我才知道根源就是你和我相识一场。”
楚情情根深种,负罪感也重,他一直不说,不是因为害怕被拒绝,而是一种自我惩罚,李凤迤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遇见了他的缘故。
李凤迤何等聪明,楚情的话不用说明白,他便都懂了。
“我答应你便是,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
他们之间定情也就只是这样简单一句话,但那一天之后很多事都变了,李凤迤也自知他的生死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要努力为了楚情而活下去。
他答应成为楚情的人,便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作主张,尤其不会做楚情的主——尽管他有这个资格,楚情也乐意——但从前就是这样,他是楼主,楚情心甘情愿做他的下属,如今关系变了,李凤迤便不打算跟从前一样,总要让楚情感觉到关系的确变了才行。
“其实要放在从前,我肯定不救花容衣,但如今……”楚情轻叹一声,他们和少林寺是邻居,李凤迤能拖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他还奢望能和李凤迤长长久久,自然要为李凤迤积福。
王雨艳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便道:“那好,我跟花姑娘联系一下,问一下花容衣的情况再说。”
她很早以前就察觉楚情对李凤迤的感情很不一样,但楚情性子冷,除了李凤迤别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王雨艳怕被冻着,也不去自找麻烦,可是最近她发现楚情好像好说话了许多,心中便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见不着一点端倪,楚情当着别人的面压根不会多流露什么,王雨艳觉得还有待继续观察。
李凤迤的双腿因为血脉受阻时间过久,如今一点感觉都没有,楚情却固执地仍要试图唤回他双腿的知觉,李凤迤当然不会阻止,无论是施针还是换血割脉,只要楚情想尝试,他都会配合。
“坐累了吧,我抱你去床上躺着。”楚情小心翼翼将李凤迤从轮椅上抱起来,将他安置到床上。
“我不想说让你难受的话,但是你不能为难自己,答应我。”李凤迤面对楚情的方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