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娅察觉到他好像有刻意咬着牙关,使得乙骨忧太发问时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是喜欢这样吗?”
阿尔娅默默地放下手:“……”
特别直白的问句,完全不给她回旋的余地。
维持住两人原有的高低差,然后用额头去撞他的:“因为很想做,所以就那样做了…我也想不通原因。”
行动比思考快很符合阿尔娅的性格,乙骨忧太轻轻点头,因为贴得太近,额间相碰时不可避免地会将视线里的人添上一份虚影。
无法看清面前人的表情,他索性闭眼,听见自己说:“还想咬吗。”
“想。”阿尔娅果断道,用刚吹干的蓬松的头发去蹭他的脖颈,“多咬几口,忧太没问题吧?”
嗅到颈部皮肤上残留的沐浴露的味道,是她之前采购完统一换成的清香。
乙骨忧太垂下了眼脸,没有回答。阿尔娅明白沉默代表着许可,黑眸亮了亮,本着“哪里都不想辜负”的原则,她换到了面部另一侧,在差不多对称的位置重新打开牙关。
咬合的过程依旧安静,被单因为乙骨忧太刚才的移动从发顶掉落下来,仅剩下阿尔娅头顶的一半,正半搭在后脑勺摇摇欲坠。
屋里没有开灯,夜光手环作为唯一光源顽强地履行职责。忽地啪嗒一声,它从阿尔娅的手里掉了下去,落在乙骨忧太盘起腿的中间。
阿尔娅准备伸过去拿,手心突然被握住。
她不解地看去,却见乙骨忧太奇怪地紧张起来,小声唤她的名字:“阿尔娅……”
呼吸声变得响而急促,与咬合时过于反常的安宁形成强烈的对比感。这下,阿尔娅就有理由推测,乙骨忧太一直在偷偷屏息。
为什么呢?
阿尔娅真心实意地困惑了一会,才听到乙骨忧太慢吞吞道:“假如阿尔娅做完,可以和我亲一次吗?”
“这里不是在外面,就当作是奖励……”他试探着问。
……奖励?
那要得也太少了吧。
阿尔娅不满地皱眉,发觉他总是犯这种低级错误。
——多索取点不好吗?给她机会,让她好好地回应啊!
“可以啊。”阿尔娅应得极快,托起他的脸观察,转头去看衣架上挂的制服外套。
是高领。
失策了,领口太高的话,咬在边缘附近也不容易注意到吧。
所谓“标识”的印记,就是即便裹着厚厚的冬装,也能被轻而易举地看到。
阿尔娅陷入沉思的这段时间里,她瞄到下巴处的咬痕似乎没有最开始的那样显眼了,本该有些微红的印子逐渐与皮肤色调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