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突然转了话茬儿,让江泠月有些措手不及,她脸皮儿薄,一听这话就忍不住脸红,她赶紧端起茶盏掩饰,却也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他很喜欢我?”
祁砚笑得痞里痞气,扬眉道:“不告诉你。”
江泠月跟着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
祁砚能和她说这么多,她已经很感激了。
原来这些就是孟舒淮无法开口诉说的心事,骤然这么一了解,她讶异、难过,更心疼。
不过也像祁砚说的,孟舒淮现在有她了,她很愿意为他的心事努力,也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二人聊完下楼,酒会已接近尾声。
祁砚妈妈在台上致感谢词,并公布了今夜酒会筹得的善款数额。这些善款将一并投入基金会的女性扶持项目,意在扶持女性创业就业,培训赋能。
自从江泠月跟祁砚聊完之后,卢雅君全程牵着江泠月的手不肯放。她不想让江泠月离开她的视线,她太清楚她那个亲家母,稍有不慎就该把人拐跑了。
祁砚妈妈确实对江泠月很感兴趣,特别是在与她聊过天之后,便更加确定了要撮合她和祁砚的想法。
酒会结束,卢雅君带着江泠月向谢宁告别,谢宁赶紧喊来了祁砚,说:“这么晚了,就别劳烦你干妈了,快去拿车送江小姐回家。”
祁砚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母亲,一番话哽在喉咙,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江泠月见状,赶紧出声打断:“伯母,祁砚刚才好像喝酒了,他不能开车。”
“没事儿。”谢宁说:“我去安排司机,让祁砚跟着,得要把你安全送到家我才放心。”
卢雅君拉了拉江泠月,正要开口,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几人跟着转身,看见夜色里踏雪而来的男人。
前几日连续的降雪让世界蒙上一层雪白,因此他一身暗色装束反而惹眼。
有风吹过,他的衣摆翻飞,额前的发也跟着颤动,室内暖光点亮那双漂亮的眸,让寒意消退,让江泠月可以清楚看见那眸中浮现的温柔。
“舒淮。”
卢雅君出声问:“你怎么来了?”
祁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像是看见什么大救星,颇是激动地说:“二哥你可算是来了!”
江泠月安静站在卢雅君身侧,唇角带笑,双眸含情。
孟舒淮迎上前,先问候过谢宁,才解释道:“送姐姐回酒店,顺路就过来看看。”
卢雅君一眼看到孟舒淮搭在臂弯的那条羊绒披肩,她赶紧扯过来往江泠月身上披,还说:“我又不冷,你没必要专门给我拿个披肩,泠泠穿得少,快给她披上。”
江泠月抿了抿唇,笑着感谢:“多谢伯母。”
祁砚见此情形,突然笑出声来。
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移到他身上,他赶紧闭嘴,就当什么都没看懂。
趁着谢宁走神,卢雅君赶紧说:“舒淮,既然你来了,那你把送泠泠回家吧。祁砚喝了酒,就让他回家好好休息。”
孟舒淮的视线缓慢移到江泠月身上,她今晚穿一条深紫色的丝绒抹胸长裙,及腰的长发微卷,裸露的皮肤霜雪般白。绒绒长睫之下,一双如水的眼眸盈盈望住他,他心意微动,应了声好。
谢宁拉着孟舒淮多聊了两句,眼看时间不早,谢宁也不再留人。
江泠月站在门口同卢雅君告别,说之后再去景山看她,卢雅君摆摆手,嘱咐孟舒淮一定要将她安全送回家。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门。
汽车驶出公馆停车场,江泠月谨慎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确认卢雅君的车没有立刻跟出来之后,她扯掉了身上的披肩,撑着扶手就往孟舒淮腿上坐。
怀里突然多了香软,孟舒淮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顺势收拢双臂,将人好好地抱在怀里。
其实也就是三天没有抱到他,但江泠月心里的思念早已泛滥,需要与他心贴心才能弥补。
她双手攀上孟舒淮后颈,依恋靠在他肩膀,熟悉的香气将她包围,她终于可以诉说她的思念。
“好想你。”她轻声说。
孟舒淮搂住她,掌心触到她后背还冰凉的皮肤,他又伸手拿来披肩,展开将怀中人裹住。
江泠月微微抬眸,近距离欣赏那张俊美的脸,她的双手下落,拽住孟舒淮衣领幽幽地问:“你想我吗?”
车窗外暖色的暗光将怀中人柔柔笼罩,一点微弱的光落在她眼底,琥珀般迷人。
她看他的眼神太过深情,揉碎了他今夜的重重心事。
他俯身,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江泠月无力倒在他臂弯,指尖轻轻垂落在胸口,感受到自己无比纷乱的心跳。
他的吻并不温柔,带有强烈的占有意味,她被轻易顶开唇舌,他的气息混入,她感受到那一丝清凉的烟草味道。
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时间,孟舒淮很少会抽烟。
她有在想,孟舒淮是不是像她一样,是被思念困扰才会选择用烟草排解。
但一想起祁砚今夜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又快速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的眼里只有儿女情长,但她的爱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