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去。”发配边疆,那如同要他去死一般,沈瑶抓着沈涟的裤脚,终于还是向他求饶了,“你,你是我哥,救救我,救救我。”
沈涟嫌弃的抽回了自己的脚,看着这人因为承受不住惯性而仰倒在了地上,缓缓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那么天真?”
沈瑶不是天真,他只是没有办法了,即便是耍赖般的活着,他也是想要活着的。他不知道沈涟会不会大发慈悲救自己,他只是赌了一个可能性,
沈瑶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只能扭头看向了沈涟,然后听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的母亲是你的母亲撺掇着我的父亲害死的,我差点被你的母亲给害死,你也在很多时候试图置我于死地。如今,你竟然为了活命,承认我是你的哥哥了。还真是可笑啊!你说你的母亲若是知道了,她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显然沈瑶赌错了,没有人会愚蠢到去救这样一个与他敌视,甚至几次三番要害他的人。他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的灭了下去,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准备听天由命了。
沈涟看着他的样子,终于还是觉得有几分无趣了,他伸手掸了掸自己因为坐下而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优雅的朝着面前人道:“好了,我的弟弟,望你剩下的这几日,能在这牢房里好好的度过。”
沈涟说完这话之后,他就从容的离开了这个牢房,仿佛他来到了这个牢房,也只是为了戏谑沈瑶一番而已。
在沈涟离开那个牢房的片刻之后,那牢房里便传来了男人的吼声,仿佛快要濒死的兽类最后的悲鸣。
伴随着一声咔哒的响声,身后的黑暗被关在了牢门里,沈涟直视这头顶的阳光,稍稍的眯了眯眼。
“怎么到了这个时间,竟然还有太阳,还真是刺眼啊!”
沈涟缓缓的低下了头,轻轻的嗤笑了一声,然后回到自己用来办公的那个房间。
待进入了房间里,只看到那原本放着卷宗的桌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那平日里在诸位锦衣卫门前都格外威严的陈冕,此时正垂涎的盯着他面前的那些瓦罐。
听到沈涟回来的声音,陈冕立即就收起了自己脸上那份垂涎的神色,坐直了身子,这才扭头一本正经的道:“你回来了?你怎么那么快,我还以为你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我这就帮你直接把盘子都给摆好了。”
“那就多谢陈大人了。”
“不谢,不谢,眼下你既然回来了,那我们便坐下吃饭吧!这吃饱了饭,才好干活,我们今天可能好好的忙活忙活,这样皇上问起来的时候,我们才能好好回答。”
陈冕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罐子都打了开来,然后招呼了旁边还站着的沈涟。
“陈大人说的极是。”
沈涟慢慢的走了过去,然后端起了陈冕递过来的饭,径直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