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朱柠一见徐长吟,立时往她身上扑去,蹭着她的肩直撒娇:“四嫂,我要你陪我睡,你陪我睡!”
徐长吟哭笑不得,扶住醉醺醺的她,问向朱樉:“酒还未醒么?”
朱樉愈见无可奈何:“本来醒了酒,结果柠儿趁婢女不注意,自个又喝上了。”
这时,朱棣闻声而来。朱樉与他说了几句,便即上马车离开。朱柠仍一个劲往徐长吟身上粘,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徐长吟朝朱棣看去,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搀扶着她回了东厢。朱棣拢眉抿唇,在廊下默立片刻,复回了西厢。
翌日。朱柠仍在歇息,徐长吟则一如既往的起早准备早膳。她方将早膳端至堂屋里,马氏就满面喜色的前来致谢。随后,马氏告诉她,宝源当铺已将银太乙杯退还,而刘福贵欺主骗客的行径也被揭露了。不审不知,这刘福贵欺人之事当真不少,昨日官衙寻来的证人都排了许久了队。知马氏取回东西,徐长吟也替她高兴,不过心中也记挂起还得去宝源当铺将那对歙砚赎回来。
朱棣一直未询问过此事,待用罢早膳即去军中。而朱柠睡至日上三杆方起,好在徐长吟已替她准备好了解酒药,才减轻了她头疼脑裂的痛楚。
朱柠哼哼唧唧地躺在院中的竹榻上,有气无力的道:“我再也不喝酒了!”
“莫只是说说而已。”徐长吟将温帕子覆在她额上,“竟不知你会嗜酒,合该头晕。”
朱柠嘟唇,满是哀怨:“四嫂,你好没同情心!”
“是呀,我没同情心才侍候了你一晚!”徐长吟佯怒着放下茶点。
朱柠轻一吐舌,扯住她的衣袖道:“往日在宫里多受管束,到了这里,又是与你们在一块儿,我只觉快活,所以才想喝酒的,昨晚上我可有做出甚么出格的事来?”
徐长吟轻刮记她的翘鼻,嗔笑:“上窜下跳,耍着泼猴本事,可算得出格?”
朱柠一听,竟是红了脸,难为情的嘟嚷:“这下好了,少不得又得给二哥他们笑话。”
徐长吟哂笑,“你自可放心,你那猴儿把戏只有我瞧见。”其实,朱柠的醉态并不算出格,只不过喋喋不休了大半宿而已。她不期然的想到,不知朱棣醉酒会是何模样。
过了晌午,朱柠已故态复萌,又吵闹着要去街上玩。徐长吟思量着要去宝源当铺赎物,便也允下。二人拾掇一番,相皆出了门。阖上门扉,徐长吟朝两侧微微环顾,不知那几名护卫藏身在何处。
宝源当铺眼下正处多事之时,门庭愈显冷落,然而胡德堂却并无愁态,反而志气高昂,见着徐长吟是好生礼待,将歙砚还给她后,并将刘福贵之事的处置结果告诉了她。一旁的朱柠听得满头雾水,一出了当铺即缠住徐长吟说个清楚。
徐长吟拗不过她,将事由如实说了,朱柠听罢是大发娇嗔,直埋怨徐长吟不够意气,这等有趣之事也不叫上她。徐长吟识趣的不辩解,在朱柠的一再要求下,答应了往后若再有这等好玩的事,定要叫上她。
随后,朱柠像是找着了新目标,开始四处打听起有何冤枉不平的事来,想来是打算去替人打报不平。不过,她这远大的理想还未成型,即被一道圣旨及一队御前侍卫“请”回了应天府。
想到临行前朱柠哀怨的模样,徐长吟不胜叹惋,一时间没有朱柠叽叽喳喳的声音,当真有些不习惯。而她随后又暗暗发现,朱棣在送走朱柠后,心情好得诡异,诡异得令她不免生疑,那道蓦然下达的圣旨是他的把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