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徐长吟神清气爽的起了身,朱棣业已在院中练剑。她仍懒得搭理他,依样准备早膳,但也未再陪他,而是自顾自端膳在院中用食。
朱棣拧眉,默默用完膳后出了门。待他一走,徐长吟便没了悠闲模样,沮丧的垮下肩,她这是何苦来哉?
过不多时,她也出门去了菜市。一到菜市,她复觉今日的菜市像是更为热闹。她本也无意打听,可行来行往间,仍让她听出了众人谈论的话题。话题只有一个,乃是在此地根基颇深的夏家突然连夜迁出了中都,而夏家在中都的产业具已转卖殆尽。盛传是夏家得罪了甚么贵人,才被迫迁走,连产业也顾不及好好善后。
徐长吟听罢不禁愣住了,但她立即猜出了这是何人所为。
她攒紧眉头,心底五味杂陈。她是该欢喜朱棣果然对夏家不待见,还是愤懑他的任意妄为?
当晚,朱棣回来,却是提着一只精雅的木盒。他将木盒放在徐长吟面前,徐长吟疑惑挑眉,朱棣示意她打开。她抿唇掀开盒盖,赫然就见盒中放着数件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她颇有了兴致,拿起一只蝉形小玩意,似是琉璃质地,做工精巧,雕制讨喜,让人一见便觉喜欢。她不禁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朱棣淡笑,取杯沏了杯茶,“放在水里。”
徐长吟依样将蝉璃放入水杯,朱棣随即提壶,将水洒在其上,赫然就见那蝉璃缓缓张了翅膀,并扇动了起来,还发出“嗡嗡”之声,仿佛活的一样。徐长吟是又惊又奇,喜道:“这小玩意当真有意思。”
朱棣看着她展颜欢笑,也舒展了眉头:“再瞧瞧这件。”说着,他又拿起另一件仿佛拨浪鼓的玩意,点燃油灯,将其放在火焰上方三寸处,不多时,那鼓面就升腾起一缕青烟。徐长吟定晴一瞧,那青烟之中仿佛有人在翩翩起舞,好是神妙。她大感惊奇,朱棣遂又将其余玩意一一与她展示,莫不引得她连声惊叹。
末了,她爱不释手的将这些玩意一一把玩,笑眯眯的望向朱棣:“这些东西当真有趣,是哪位高人所制?”
朱棣道:“据闻是鲁班后人,隐于朝市,并不得名。此番寻及他,偶见了这数件玩意,便买回来,也与你解一解闷。”
徐长吟心弦轻颤,酥酥麻麻的又升起一股暖意。他是想哄她高兴么?
她敛眸瞅着手中栩栩如生的蝉璃,看不出情绪。良久,她缓缓逸出一言:“我记得你的银子全给了我,又是哪儿来的银钱?”
朱棣略皱眉,似乎未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徐长吟抬首,眯眼笑了起来:“还请王爷告诉我,身上还有多少银子?”这每件玩意儿都如此稀奇,其价必然不菲。
朱棣沉默了,转身往外走,竟是来个不相搭理。徐长吟好气又好笑,哼声道:“我就不信搜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