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臻首:“那人八成会去。”但凡贪心的人总会被银钱诱惑,若那当假银之人知道宝源当铺遭窃,必然会去要求赎当,以再敲胡德堂一笔钱财。
“另外二成怎么办?”朱棣抬起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胳膊。
徐长吟伸出手指晃了晃,“错了,我该说的是那人十成会去!”
朱棣轻笑,握住她的手,“你倒成了一纸断案的女青天。”
徐长吟得笑,“又错了,我是一纸断案的女诸葛,青天大老爷可不是我能做的。”
朱棣但笑。良久,徐长吟抬首看向他,“你说,这个孩子是男还是女?”
“你喜欢哪个?”朱棣反问。
徐长吟眨了眨眼,“我倒未想过,只是想着如生女就叫淮真,如生男就叫高炽。”
朱棣勾起嘴角,“我且道你会取名钝夫与傻妞!”
徐长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可陡然她惊诧的道:“你怎知道钝夫二字?”那朱钝夫一名,明明是她在腹诽时对他的称呼,可未告诉过任何人。
朱棣指住她的心窝,眉梢含着得意:“你心里想些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看来他的王妃并不知,她有时还会说些梦话,而那些梦话又多令人忍俊不禁。
徐长吟满脸狐疑,朱棣已道:“如果生女,下一次就生男。如若生男,下一回便生女,这些名字总归能用上。”
徐长吟咻起颊染红云,正要嗔言,朱棣却捂住她的唇不让她说,附唇在她耳边低声道:“世事随缘,你何必要强扭?”
徐长吟心头一颤,明白他的意思。她本要说,她与他是有约契在前,生下此子已是意外,岂会再与他生子?而他却是让不要为了约契而改变自己的心意。
良久,她拉下他的手,喃喃低语:“我真不知当日与你写下约契,是对还是错!”
事隔数日,胡德堂满面春风的前来送礼,一见徐长吟即深揖拜谢。徐长吟但见他如此,已知必然是将那骗子抓到了。果不其然,胡德堂随即就告诉她,在他将布告张贴出的第三日,那名骗子就揣着当票前来赎当。胡德堂一见他,那是气得直咬牙,当即高呼擒拿骗子,那骗子大惊失色,慌忙要逃,岂知被早已守候在外的官差堵住退路,很快就将他捉拿至了官府,那骗子当即伏罪。
徐长吟自是一番恭喜,而胡德堂则不住夸赞她的聪颖,好生感激。
过不几日,朱柠被赐婚给梅殷的消息传到了中都。徐长吟接到朱柠的书信,她在信中不无得意的说梅殷非要娶她云云。而随后怀庆也送来了一封信,却揭露了事情真相,原是朱柠“怂恿”马皇后,说自己非要嫁给梅殷不可。
朱柠的婚期定在五月,而四月中旬,谢临清生下了长子朱济熺,朱棡自是欢喜。同月,徐长吟添了个妹妹,名为次韵。
五月石榴红似火。宁国公主大婚。作为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她的婚礼盛大而隆重,只不过徐长吟与朱棣未能前云参加,只因徐长吟生产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