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徐长吟低喃,忽而掀眉扬笑,“算来,我认识王爷的时日更早,王爷可要猜猜?”
满心以为朱棣为讶异,岂知他面不改色,云淡风清的道:“尔父是我们兄弟的授业恩师,当年也时往魏国公府,你认识我有何奇怪?”那时,他也知道魏国公府的嫡小姐,只是她养在深闺,一直不曾得见。后来在南郊惊鸿一见,又有诚意伯的谶言,从此,她便在他心里落了影子。
“若是如此,自当不需猜,但并非在府里。”徐长吟不无得意。
朱棣有了几许兴致,“那是何时?”
徐长吟晃着玉指,满脸占着便宜的得瑟,“王爷若想知,还是自个猜吧!”
朱棣盯着她,挑高眉,缓缓将手伸入被中:“真的不说?”
徐长吟眉弯眼笑的抿紧嘴,一幅誓死不从的模样。
朱棣眯起眼,嘴角擒起抹狡笑,徐长吟还没意会他那抹笑,陡然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哈哈,啊,你、你,你干什么……哈哈……”
朱棣微笑:“你说呢?”
徐长吟喘息着把捉住他挠着自个腰间痒穴的手,哭笑不得:“王爷,你何时竟有了这种嗜好?”
“方才!”朱棣反手扣住她的玉腕,指尖很有分寸地继续挠着她的痒穴,直让徐长吟又叫又笑,想躲又躲不过,“哈哈,我、哈哈,我、我……”
“呜哇——呜哇——”婴孩的啼哭猛地在笑闹的夫妻二人之间炸响。
二人霎时停止了嘻闹,紧张地看向被挤在中间,正伸着小拳头、甩着小脚丫哭嚎不停的女儿。徐长吟瞪眼朱棣,忙抱起抗议不已的淮真,轻声哄着。
朱棣状似未见,起身下榻,走出卧房,不多时杨氏跟在他身后回到房里。有杨氏在旁帮持,淮真未几便止住哭闹,在徐长吟怀里睡着了。她吁出口气,将淮真交给杨氏,压低了声音:“方才估摸是我和王爷吓着她了。”
杨氏抿嘴一笑,“奴婢晚上会注意着些。”
杨氏一抱着淮真出去,徐长吟便即插腰转身,眯眼望向朱棣,而朱棣也淡定地看着她。二人两两相望,良久,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朱棣扣住她的后额,倾身与她抵额相对,语意轻微的低语:“或许我曾是有所谋,然我……很庆幸娶了你!”
不知是因隔得近,还是他低沉的语气,徐长吟吟只觉一股热气自脚底渗入,一直潜入了心田,细腻温暖得让她仿佛踩在云絮之上,眼眸里情不自禁地泛起了层层水雾……
寒霜冬韵,日胜一胜。
刘丹瑶推开扇门,一阵寒风迎面扑来,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凑手在唇边哈了口热气,拿起药箱走了出去。
刑子游在院中已练完功,正擦拭着满头热汗,看得刘丹瑶好生羡慕。
“师兄,午膳我不回来用了。你要是饿了,等会就去酒馆吧!”
“吴王爷等会会来找我,午膳就不用你操心了。”刑子游头也未抬。
刘丹瑶不禁有些好奇:“他找你做甚么?要去哪儿打架吗?”
刑子游顿时好气又好笑,抬头瞪向她:“在你看来,你师兄除了打架便什么也不会了?”
刘丹瑶嘻嘻一笑:“师兄,你也知我心直口快,想到甚么便说甚么。”
她这解释无异于承认,在她的想法里刑子游最拿手的就是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