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琅云嗖地止住笑,一脸正经的道:“长吟,等你和燕王去封地时,也带上我吧!”
徐长吟瞧向正与徐达在亭中小酌的朱棣,轻笑道:“还不知何时的事,那时三表姐说不定已出了嫁。”
霍琅云信誓旦旦的道:“你放心,你们未去封地之前,我断然不会出嫁。”
徐长吟只有摇首叹笑。
闹过元宵,年节的余味也淡却了。正月过半,徐长吟一直未见到秦王妃,连元旦夜宴也告病未至。朱棣虽告诉她找过秦王妃,却对相谈甚么并不多言。被苏月楼看禁的高上云则一直未醒,刘丹瑶请缨前往,说定要治醒她再治她的罪。除却偶尔想及这些事,一切似乎都很安宁祥和。
正月十八,燕王府设家宴,替赏汝嫣贺生辰,受邀的只有朱橚、朱柠、怀庆等人。
宴席摆在西园,席间氛围热络。
朱柠骨碌碌一转大眼,瞅着朱棣直偷笑:“四皇兄,听你说允诺四皇嫂会带她走遍三山五岳。去年你们去了东岳,今年打算去哪?”
朱棣端杯的手微顿,徐长吟则笑眯眯的看向他。朱棣正欲说话,朱橚已凉凉的插话:“今年怕是指望不上了,我听说父皇已着手封藩之事,指不定过几个月就要赴往藩地。”
徐长吟怔忡住了,瞧往朱棣,朱棣不语,显是默认了此事。徐长吟有些不悦,他居然甚么也未告诉她。难怪霍琅云会那么说了。
赏汝嫣瞧出她神色不快,举杯起身,浅笑道:“妾身位卑,却能得各位王爷与公主厚待,铭感五内,这一杯,妾身先干为敬!”语落,她饮尽杯中的酒。
徐长吟执杯起身,笑道:“都是一家人,何需如此见外?我入府以来,得你从旁帮持,让我省却许多心力。这一杯,我敬你!”
说着,她就要喝下。朱棣阻止她,颇责道:“不可饮酒!”
苏绣茵连忙示意婢女端来温水,徐长吟只得换杯,歉然道:“那我以茶代酒。”
赏汝嫣举杯相敬。朱柠故作羡慕对梅殷小声道:“瞧瞧,四皇兄多担心四皇嫂。”
梅殷睨眼娇妻,再看眼被她抓着的酒壶,似笑非笑的道:“我如不让你喝酒,该让人担心的就是我了。”
朱柠知他意思,不禁嘟起嘴道:“不理你了,就会笑话我!”
小两口亲昵的当口,赏汝嫣与徐长吟走至了一旁。未过多时,二人眼圈微绯的回桌落坐。不过,也只有朱棣与朱橚察觉她们的异样,朱橚对朱棣送过一抹“齐人之福”难享的诡笑,朱棣置以沉默。
是晚。东园里。
徐长吟倚榻困着,娉望在旁陪她说话。她耷拉眼帘之时,朱棣回了房。她一下清醒过来,却是疑声问道:“王爷怎地回来了?”
朱棣示意娉望退下,带着丝许寒气的走到榻边,除靴上榻,语带不满:“本王倒不知如今这么不遭人待见!”
徐长吟讶然,旋即明白过来,叹道:“她真是个傻女子!”
朱棣低首盯着她,“难道你就不傻?”
徐长吟略怔,摇头叹息:“对她,我总觉有所歉疚。”她心底总存有鸠占鹊巢之感,如没有她,他们会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她何偿不是如此?”朱棣对她们大度的行径除却无奈外,也有丝欣慰。
徐长吟长叹:“我已未怪责她,她又何需如此?”先前酒宴上赏汝嫣将她拉至一旁,便是又与她倾述愧疚。
朱棣无声叹息,拥她入怀,对她们的大度是深感欣慰,也深怀歉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