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刘丹瑶用罢晚膳,未同往常那样与刑子游谈天闲聊,便心情抑郁的回房歇息了。
她方回房,刑子游便听到有人敲门。他大踏步前去应门,开门一瞧,竟是一身温煦的苏月楼。他拧着两壶酒,笑道:“今日得了两壶上好的酒,便拧来与刑兄共品。”
刑子游大乐,将他连连请进屋,“好极好极,今晚上我也郁闷的紧!”
苏月楼若有似无的朝燃着烛亮的西厢望了眼,边笑应道:“刑兄心情不好?”
刑子游朝刘丹瑶的闺房抬了下下巴,“丹瑶愣是哭了一下午,问她有何事也不肯说。”
苏月楼眼神微黯,“是么?会是遇到了何事?”
刑子游将他让入院中石桌前坐下,“她不肯说我也无法,好在她性子开朗,歇一宿明日就好了。”
苏月楼淡淡一笑,将酒壶放在桌上,刑子游道:“你坐会,我去拿酒杯,再弄点下酒菜。”
苏月楼点了点头,刑子游连忙去准备。待他离开了院子,苏月楼慢慢站起身,朝西厢走去。他站在廊下,望着窗内隐绰的身影,许久才轻轻一叹,声量温和的道:“丹瑶,现在你阻止还来得及!”
隔了良久,窗边映出清晰的身影,刘丹瑶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苏绣茵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在利用我?”
苏月楼默默点头,缓声道:“绣茵做了糊涂事,我本不该替她隐瞒,但她若出事,我苏家难辞其咎。”
“那么我就活该被你们利用,娘娘待我那么好,我却替你们助纣为虐。那日你故意带我去看高上云,换走了王爷派去的大夫,那时你就想借我的手让高上云一直昏迷,一直不能吐露你们的诡计!”刘丹瑶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伤心。
苏月楼不语。刘丹瑶突地推开窗,露出满脸泪痕的容颜,豆大的眼泪正止不住往下落,她忿忿的使劲抹泪,盯着脸色隐藏在阴暗中的苏月楼:“是我笨,是我傻,因为你对我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对我笑的那么温柔,我就什么也不怀疑!”她越说越激动,陡地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是我太笨,笨的无可救药!”
“丹瑶!”苏月楼一把抓住她的手,难受的道,“错的是我!错的是我!明日我会让大夫替高上云诊治,等她醒后,该如何就如何吧!”
刘丹瑶抬起头,双眸中有了丝亮光:“你不怕你妹妹受难,不怕苏家受牵连?”
苏月楼苦笑:“做错事本该有承受责罚的勇气,当日是我太怯弱,牵累了你,是我对不住你!”
刘丹瑶低下头,咬住唇瓣,半晌陡然抬起头道:“月楼哥哥,如果你真这么想,我会与你一起承担。等高上云醒后,我与你一同去向王爷和娘娘呈情,娘娘若知道你只是担忧家人,不会怪责你的。”
苏月楼长叹一记:“此事与你无干,你无需如此。今日绣茵说了些难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刘丹瑶使劲摇头,“我先前是心中难过,但也知你这么做必然是有苦衷的,听了你的解释,我便也不怪你了。幸而高上云只是昏迷着,还未酿下大错。”她顿了顿,小声问道,“茵夫人当真和小郡主之事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