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拂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众仆婢的请安声。徐长吟透过妆镜,业已望见了正朝她走来的朱棣,她偏身站起,盈盈拜下。
朱棣不待她出声便揽住了她的腰肢,抬手挥退众婢,低首对她淡笑道:“歇息得可好?”
殿内再无旁人,徐长吟也没再顾忌,拍开他的手掌,哼声道:“自是没有王爷歇息的好。”说完这话,她象是想起什么,脸容微绯,转身坐下,自行梳着青丝。
朱棣微勾嘴角,拿过她手中的玉梳,按住她欲动的身子,弯身附在她耳畔,轻吐灼息:“不台让为夫与夫人梳妆,以作补偿吧!”
徐长吟的脸愈发的热了,但她却未拒绝,从镜中望住他,颇带挑衅意味的扬起眉角道:“今日我想梳牡丹髻。”
朱棣的手顿了下,略眯眼眸,“可是你初七梳的那种发髻?”
徐长吟不由怔忡,随即有些失笑,他不知发髻名字,倒是记得她曾经梳过的样子。突地,她心头一动,颇有些试探之意的道:“还是换成倾发吧!”
朱棣稍加思索,道:“可是初十梳的那种?”说着,他摇了摇头,“我看还是初三那日的发髻好。”
徐长吟心尖微颤,难道他能记得她每一日梳的发髻?或者……他记得她每一日的变化?刹那间,她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头,涌动一股令她心醉又甜蜜的悸动。她回眸仰望他,眉眼弯弯:“那便梳初三那日的吧!”
朱棣亦是笑得温情,“不过还需夫人指点才好。”
徐长吟心情极佳的臻首,耐心的开始教他如何挽发梳髻。沉浸于这份温馨甜蜜中的夫妻俩都未觉得异样与不妥,却是叫珠帘外的罗拂等一众婢女看直了眼,继而心中又生起浓浓的喜悦与羡慕。
朱棣边与徐长吟细心梳妆,边似是信口询问了巫梨华来找她之事。徐长吟也未隐瞒,如数讲了。朱棣听后未多再多问,只再为徐长吟梳完妆去换衣时,唤来明福吩咐了几句。
徐长吟以为朱棣陪她用过早膳便会出府去处置公务,岂料他却是寸步不离她。看过高煦后,她正欲派人去查一查孙家小姐与杨知鱼的事,却听到孙府夫人携女前来拜见请罪。
徐长吟立时看向朱棣,挑眉问道:“王爷派人去过孙府了?”
朱棣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夫人昨日疲累,这些小事就不必操心了,让为夫处置即可。”
徐长吟无言。未隔多久,她与朱棣召见了孙氏母女。也不待徐长吟张口询问甚么,那孙家小姐孙宁已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涕泪横流的向徐长吟跪地请罪,将陷害杨知鱼之事如实供出。
徐长吟只听孙宁说了句“因为杨知鱼骑装穿得比她好看故而心生不满,才会几番针对”便已听不下去了。她并没有过多的斥责孙宁,反而是意味深长的敲打了番孙夫人。在她看来,孙宁会养成这种娇横的性情,有大半是双亲的教导失责。最后,她命孙宁去与杨知鱼道歉,如何的道歉法由其自行决定。敲打过后,她也赏赐了几味疗伤的珍药与补药,希望孙宁能够经过此事改正改正心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