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继续坐回墙角,闭目不再看她一眼。张阿玄拉住赏汝嫣,眯起眼道:“人已看过,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办了。”
赏汝嫣目似寒冰的盯住她,“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说过,不会伤害王爷!”
“自然,我不会让你去杀朱棣,而是送几样东西到外头。”张阿玄丝毫不担心被徐长吟听到她的计划,显是极其自信就算徐长吟知道了,也无法逃出去翻出什么波浪来。
“何物?”赏汝嫣心里乱糟糟的。她的目光不时望向一脸病容的徐长吟,心里既难过又苦涩。她怎会落到如此田地,害人又害己,一步错便真的会步步错啊!
张阿玄对一边的道童使了记眼色,那道童立即将数物捧到她们面前。赏汝嫣盯着道童手中的一堆饰物,下意识的看向徐长吟,这些都是她的东西。
“我想,堂堂嫣夫人纵然被关了禁闭,应该也有法子将这些东西送到外头的吧!”张阿玄拿起一只玉莲簪,扫了眼眼帘都未掀的徐长吟。
赏汝嫣立即猜到了她的目的:“你想拿娘娘的东西来分散王爷他们的注意力!”
“不错!”张阿玄很干脆的颔首,“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我们之间便再无瓜葛。当然,你要是想杀了燕王妃,我也乐意帮你!”
赏汝嫣怒道:“娘娘与你无怨无仇,你休要牵连无辜!”
张阿玄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无怨无仇?她的好公公害得你的父皇江山易主,她爹逼得你的父皇弃城舍家而逃,她的丈夫手里沾着大元将士的血,这会是无怨无仇?都说父债子偿,我为何不能找她泄愤报仇?乌仁图雅,你可别忘了,就算你舍了名舍了身份,你身体里流了依然是大元的血,是你父皇的血!”
赏汝嫣的声音哽在了喉头,死死握紧了手掌。
蓦然,徐长吟干哑的声音在空荡的牢房里响起:“元室苛残暴虐,屠辱汉家百姓,死于你口中大元将士之手的无辜子民何止千万,你还敢在此指责我夫君沾了那等残暴之众的血?元顺帝荒淫昏庸,致使天怒人怨,一个不能不愿也不敢守家卫国的君王,最后必然只会成为亡国之君,我父与圣上为解黎民苦难,勇而推翻暴政,又何过之有?”
“哼,强词压理!”张阿玄冷哼一声,却也反驳不出别的话来,将道童手中之物一应塞给有些发愣的赏汝嫣,“明日午时,我想听到燕王在城东找到这些物件的消息。”
赏汝嫣垂眸,掩住难测的表情,“最后一次,你我之间再无瓜葛。我不会再替你隐瞒行迹,你好自为之!”话罢,她便朝牢房外走去。
张阿玄却将她一拽,又将锦帕给她系上,这才推了她一把,“童儿,送嫣夫人回去。当心点,嫣夫人也不会再帮咱们了!”
“是。”童儿应诺一声,将拂尘塞在赏汝嫣手里,牵着她朝外而去。
待她们离开后,张阿玄蹲下身,盯住角落处的徐长吟,笑得得意洋洋:“燕王妃可还相信她?”
徐长吟睁开双眸,眸子如乌玉沉珠般漆亮:“你让她将我的饰物送出府转移王爷的注意力,之后便打算设计抓住她的把柄,再相加要挟,逼迫她站在你这边,然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