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最近再次陷入心浮气躁的困境。
他已经一个月没联系上冯宜了,刚回京的时候因为在那头闹出动静,主要还是一队车直勾勾从市中心开过有不少人拍了发网上,议论多了总是不好看。
虽说有宣传口那边在管控着高官政要相关的一切舆情,又是在不敏感的地方,他一直在车里没露脸,事儿大不了。但这违背了家里立的规矩,定是他人还没到,情况已经漏了个七七八八。
故而陆璟前几天一是在等待家里人会怎么训斥他,怎么组织语言交代和冯宜的事,二也是刚分别,他想看看冯宜会不会主动来找他说话。
“小璟,你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所以我们一直以来也几乎没有斥责过你什么,可你这几天做的事未免太过精彩。叁番两次找借口推诿回京也就罢了,你是要上大学的人了我们也不想再像管小孩儿一样管着你,但你在那边是碰到了什么紧急事件要地方部门为你派警力协作,还开了一路的红绿灯管制?还专往人多的地方窜?家里叁令五申不能在外行事高调,尤其是公开场合高调被人拍摄,你离京几天就全忘了?”
王女士面容稍肃,少有的对自己这个儿子长篇大论进行训导。
“抱歉。”
陆璟垂首立在几人面前,认错十分干脆。
“你现在知道错了?当时是怎么想的会这样做?”
“……一时冲动,确实不该。”
不该没有和她好好沟通就想发疯用极端手段控制她。
“一时冲动?”
陆书记皱起了眉,他的面前不允许出现这种极不负责的词语。
“行了,别说了。”
陆老将军出声止住他们,陆书记仍是不满:“爸,他这样子哪能不说?您这也要惯着他吗?”
陆老将军递了个眼神,陆书记只得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过了两天,陆老将军叫他陪着出去钓鱼。
陆璟听话地跟着去了,开始之前他爷爷同他说:“干钓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我俩比比,谁赢了谁答应对方一件事。”
他不由诧异地转过头,他爷爷的一个允诺能让多少人趋之若鹜,今日竟想起要与他作这两边筹码完全不对等的赌来。
陆璟转念一想反应过来,前日的事还没了。
于是他回头盯着没入水中的钓线,过了半晌才答:“爷爷,您若是有什么想让我去做的事儿,或想训诫的话,直说便成,我还能反对您吗。”
何必绕个弯子打什么赌。
他能让冯宜没有任何反手之力,但同样也有人能让他不可违抗。
陆老将军听罢笑起来:“我说了,干钓没意思,什么事儿干巴巴的做来都没意思。”
“您是不是要退休了?”
“对,我手上很多活计都移交给老钟了,也就等个半年开个会宣布的功夫。”陆老将军不介意孙子话里隐藏的冒犯,痛快承认,“只有闲时间多的退休老人才有空来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