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确实也后悔过,觉得谢宜笑是个聪慧有本事的,若是嫁给顾知轩,能帮助顾知轩良多,可谢宜笑要是被退了亲,名声不好听了,她又不愿意了。
而且谢宜笑将顾幽打成这样,她实在是觉得谢宜笑下手太过狠毒。
江氏张了张嘴,想要训斥周氏,可是又觉得疲惫不堪,既然是顾幽惹出了事情,难不成就不该给点教训吗?
再说了,这样害了人,难道就不该收拾烂摊子吗?
她在指责对方下手狠毒之前,就不想想她女儿做了什么事情?
难道别人就活该被她们欺负了,赔上了一辈子,还不能报仇?
江氏想了又想,若是有这样一位婆母、这样一位小姑子,谢宜笑还是别嫁进来的好。
谢宜笑问:“被人退亲坏了名声,难不成就是我的错了?不该是表姐胡说八道让我被退了亲,你们家不是应该负责吗?你们让我被人退亲,坏了名声,如今反过来又嫌弃我名声坏了,真是可笑。”
“至于我为何要打她,她在害我的时候,可曾是顾念过姐妹之情?既然是她无情无义、不念及姐妹之情在前,我为何要对她念及姐妹之情?”
“难不成被人打断了腿,我还要谢谢她了?”谢宜笑冷嗤了一声。
周氏噎住。
良久之后,她又道:“那你想要如何?不管如何,阿轩的亲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谢宜笑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划过,凉凉地开口:“要不,便将大表姐交给我处置,不瞒大舅母,我心中有恨,觉得是日日煎熬不能自己,总是要一个发泄的地方的。”
“就将大表姐交给我,日后我不痛快了,就将她打一顿,泄了恨,那也行。”
周氏又要跳起来了:“不成!不成!这绝对不成的!她是你表姐,你这是要毁了她一辈子吗?你怎么这般恶毒?”
“这样也不成,那样也不成,我便问大舅母想如何?莫不是不想负责?”
“还有,大表姐害我被人退了亲,您该是如何惩罚大表姐?是禁足几天,还是跪祠堂几个时辰?”
谢宜笑早知答案,因为血脉在,不管是犯下多大的错,长宁侯府都不可能让顾幽死了,而且顾幽还有周氏在,太重的惩罚可能也不会有。
最多也就是禁足和跪祠堂,然后事情就过去了。
可谢宜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先将顾幽打了一顿,不打白不打,打了出了这口气,长宁侯府也不可能是将她如何了。
甚至是明心明镜,说一句护主,为主子不平,长宁侯府同样不能将她们如何了。
周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万分不满:“你都将你表姐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谢宜笑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打了她一顿,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周氏脸色发黑:“那你想如何?”
谢宜笑道:“我的要求其实简单,我要与顾家,一刀两断。”
第212章 我日后,定然替你讨回来
“昔日我住在长宁侯府,吃穿用度都是府上准备的,而且外祖母,大舅和大舅母,甚至是大表哥都待我不薄,这些我都是记得的。”
“府上养了我一场,我也不能是不记恩的,若不然怕不是要被雷劈死了。”
“如此,我便用这桩事情,了结了府上给予我的恩义,日后便是有往来,也不过是寻常普通亲戚。”谢宜笑垂下眼帘又抬起,“大舅母觉得如何?”
谢宜笑心中也知晓,长宁侯府养了原身一场,她既然成了谢宜笑,便要替她承这个恩义,所以在以前,她是不能不管长宁侯府生死的。
因为若是她放任不管,心里便过不去。
所以她一直都在想若是出了事了,她该怎么捞长宁侯府,怎么将人护好了,可顾幽做下这样害她的事情,长宁侯府还一心护着顾幽,她这些心实在是没了。
如此,谁爱管谁管,她不管了。
至于嫁入长宁侯府,她便是一生孤独老死,也不是不会嫁的,且不说原身喜欢顾知轩,她不想去沾染,若不然顾知轩真的喜欢上她,原身怕不是要吐血了。
再来有周氏这样的婆婆,顾幽这样的小姑子,她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往这地方钻。
谢宜笑见周氏不答话,继续又道:“要是大舅母觉得自己还是亏了,那我便将这些年我在长宁侯府吃的用的花费,也一并算清楚了,到时候折算成银两送上,也算是两清了。”
周氏愣了好一会儿,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要求。
江氏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些慌,脸色一阵白一阵白的,她嘴唇有些发干:“阿娇,你不要外祖母了吗?”
谢宜笑道:“我怎么不要外祖母了,日后我得了空闲,还是会来看外祖母的。”
“我不过是想还了长宁侯府的恩情,日后便是普通的亲戚,不能再拿长宁侯府养了我的事情说事,或是要求我做什么。”
“从此之后,长宁侯府与我便没有什么恩情了,府上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的事情也与府上无关,但外祖母还是我外祖母啊。”
“当然,我也无需一个打着‘为我着想’名头的人出来害我,日后,我便是死在外面了,也无需长宁侯府管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谁人也别伸手管我的事情。”
“外祖母,我也不想担着这恩情,也请您成全我,放过我吧,我可不想大表姐再害我的时候,我需要讨回一二,大舅母再说,长宁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恩将仇报,是个白眼狼。”
“原谅我不想做一个被人欺负却不能还手的人,也不想被这份恩义压一辈子。”
江氏恍恍惚惚,呆呆愣愣了好一会儿,可是听她这么说,又不能不成全她,尤其是周氏那番话,她也是怕日后再有什么事情,周氏再拿这一番恩义压她。
良久之后,江氏闭上眼点了头:“既然如此,便依了你,你放过顾幽这一次,当是还了府上养你的恩义,日后,你便不再欠长宁侯府什么,长宁侯府也不能再以此要求你做什么。”
“此后,长宁侯府也不能再管你的事情,若是谁敢胡来,你自行处置就是了,也无需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