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夏脸色不变:“奴婢等着。”
她这副模样,显然是有所依仗,是谁显而易见。
白瑶青咬着牙,眼底划过一丝极深的恨意,今日之辱,来日她必十倍以还!
赵瑾还不知道自己贴心的丫鬟帮她把女主的仇恨值给拉满了,此时还慢悠悠陪闺女一起读书呢。
说是陪读那就不能食言,处理了府中事务后,她当下就拿着书去了芷兰院。
裴欢颜倒是很开心,拉着她去了书房,母女俩一起读书。
裴欢颜是有女先生的,只是前些日子先生有事回乡,又遇上了平阳侯身故一事,叫赵瑾也忘了这茬。
她寻思着,除了这女先生,还得根据闺女的兴趣爱好再请几个先生,作为世家贵女,裴欢颜琴棋书画都不赖,但也不精通,不过孩子还小,她不求她样样出色,可总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不能什么都是差不多,她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词。
她倒不会干拔苗助长那蠢事,按着闺女的兴趣来选择多好,她可是个开明的家长呢。
——俩儿子也得尽快安排上,做家长最忌偏心。
心里琢磨着,她也没立即说出来,总得先瞧瞧孩子喜欢什么擅长什么,再决定以后的学习发展方向。
她陪裴欢颜读了两个时辰,中间还用了顿午膳,然后才施施然回了正院。
惜夏早就候着了,见赵瑾回来,便也跟进去禀报。
听完了惜夏的描述,赵瑾嘴角抽了抽。
好嘛,原主只是在女主进府后略有为难,就落了个毒发身亡的下场,她将女主欺负成这样,不五马分尸死不瞑目很难收场。
“夫人,这是她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惜夏恭敬地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好。”
赵瑾看着满满当当的首饰银票,脑补了一出女主凄凄惨惨饱受摧残的景象,恍然间生出了一种反派既视感。
就说女主的仇恨值拉的也不算冤。
“还有,今日奴婢深入了解过白姑娘后,发觉此人厚颜无耻蠢笨无知之余,似乎……”惜夏努力想着措辞,“似乎脑子也有些不清楚,同她交流很是费力。”
“没事,你多同她相处几回就知道,她就那样。”对于女主清奇的脑回路和智商,赵瑾早就从原著里领教了。
“如果可以,奴婢还是不太想同她相处。”惜夏理智地回了一句,便继续禀报起了正事,“奴婢叫人将那宅子都清理了一遍,白姑娘所有穿过用过的,没用的都烧了,值钱的送去了当铺,换来的银子添在了城外施粥的花销上,白姑娘的行踪也使了人盯着,大抵晚间就会有消息。”
一个合格的丫鬟,当然要闻弦知意,举一反三。
主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主子没有吩咐,也要深入挖掘主子的内在想法,为其分忧。
惜夏是懂办事的。
赵瑾面色镇定的夸了她一句:“干得漂亮。”
反派就反派,反正她是打算跟狗男女主刚到底的,不利用自己的优势打击报复,简直都对不起她这巅峰开局。
得了夸奖,惜夏脸上露出一抹矜持的笑意。
第23章 句句不提他,句句都是他
虽然惜夏说晚上就有消息传来,不过赵瑾不觉得女主值得她熬夜等,做完了自己的事,早早就睡了美容觉。
翌日她容光焕发的起身,才一边梳洗,一边听惜夏讲起了白瑶青的去处:“昨日白姑娘从宅子里离开后,因为身无分文,只能徒步走回京郊的家里,天色将暗时才到白家村,不过她家人似乎也非良善之辈,逼问了她许久,见她实在没了银钱,骂了她几句,便将她身上的衣裳脱下拿去当掉了。”
“她没反抗?”赵瑾拿起一支芙蓉红玉簪在头上比了一下,而后又满眼遗憾的放下。
新鲜小寡妇不能穿红戴绿。
“反抗了。”惜夏道,“只是拗不过她母亲和姐妹,被扒了衣裳后,窝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
赵瑾满意的点头。
女主那一家子都不是善茬,有些人做恶毒事好歹会披上一层伪善的皮,可白家人就是实实在在的真小人了,而女主作为家里仅剩的“良心”,在白家村很有些好名声。
——一个长久被欺压打骂,却丝毫不怨怼反抗,还卖鱼赚钱,承担起了家庭重担的俊俏小姑娘。
这人设放在哪里都是要被竖大拇指的存在。
当然赵瑾相信昨天女主的反抗大概是真的,毕竟她就只剩这一件拿得出手的衣裳了,只是无奈对手太多太强大,女主还是败北。
赵瑾神色轻松地起身更衣,知道女主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好好一小白莲,本本分分做菟丝花不好么,非要作妖,这下好了,直接给你打回原形,赵瑾暂时不会放裴承志出门——刚挨了打,他也没那能耐爬出去,所以女主大概要过一段时间苦日子了。
或许以前的女主是真的勤劳朴实,可在经历过锦衣玉食,饭来张口的日子后,她还能甘心再做一个卖鱼女吗?
赵瑾倒是有点好奇女主会怎么做。
短时间内男女主消停了,她也闲了下来,便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三个孩子身上。
她心里多少有了数,二儿子脑子不笨,只是心思不在读书上,若肯下苦功夫,还是能做出成绩的,三儿子倒是很聪明,虽不比叉烧儿子的过目不忘之能,但胜在悟性极佳,脑子也更活。
就是……这孩子的成绩好像有点不对等他那聪明的脑袋。
上书房每月都有考核,裴承允的成绩不能说差,但绝对好不到哪去,与优秀更是毫不沾边。
赵瑾费解之下,就找出了他的功课文章来看,还重点关注了一下他的读书进度,这才发现相比科举应试科目的八股文,他更侧重看史书策论、名人传,还有农政要论这些,每日除了必要的功课之外,时间大多都用在了这些上面。
如果说叉烧儿子读书偏向钻研学问,那三儿子就是偏向研究前人经验和实践,而他做的文章……嗯,家里书房摆着的是一份,太傅那里就是另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