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真正对她好过的人,只有洛南商……
哭到眼前已经泛花,秦以茉梗着脖子:“洛南商,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只爱过你一个人,就算我从没有奢望过自己的生命里会有什么真挚的感情,就算我一直在骗你,就算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可是我爱过你,这是真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里全都是颜子墨!如果你能乖乖地一直爱我,我也不可能想要杀你!”
洛南商慢慢靠近,试图走到秦以茉的身边。
“站住!别过来!”
秦以茉过于防备,洛南商怕刺激到她,于是站定在原地。
“以茉,我是爱你的。”
“你胡说!”秦以茉不断地咆哮,怀里的颜净不停地哇哇大哭,“你已经知道,在地震里救你的人是颜子墨了吧?当初我用这件事骗你,所以你才会喜欢我,不是吗?但就算如此,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会有意无意地提起颜子墨,看见颜子墨,你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甚至我主动提出要跟你发生关系,你都会找各种理由拒绝我,洛南商,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洛南商心里一咯噔,秦以茉盘算了这么久,她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原因是什么?总要有个动机吧。
“以茉,就算做不成恋人,但是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时光,还是可以当朋友的,不是吗?”
“朋友?我三番两次想弄死你,你要跟我当朋友?”秦以茉冷笑,嘴角不自然地抽搐。
两方对峙,僵持不下。
颜子墨和许初言也匆匆赶到。
进到这间逼仄拥挤的小房子里,颜子墨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浑身血液凝固一般,颜子墨一时间连声音都发不出。
一旁的许初言揽着她的肩膀,支撑着她可以站稳。
“秦以茉,别再折腾了,直接被抓起来,还是杀人之后被抓起来,你这么聪明,哪个情况对你最有利,你应该能算明白。”许初言一脸肃色。
“许初言?呵,没想到,你还真像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啊,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只是让你身败名裂而已,应该再给你下点猛药!”秦以茉看向许初言,咬牙切齿道,“而且,你怎么就肯定我会被抓起来?别忘了,这个小家伙在我手上,你们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跟她一起下地狱!”
“哦,对了。”秦以茉突然歪着脑袋笑起来,“颜子墨,你还不知道许初言的真实身份吧?”
颜子墨蹙眉,看向许初言:“什么身份?”
“还记得你爸为了在商圈赚取点好名声,曾经资助过一个村子里的小孩吗?家里穷得上不起学,小小年纪就负担起家里的重担,爸爸妈妈离婚了,谁都不要他,然后就被你们家选中,一直资助他上学,他才得以完成学业,出人头地。”
颜子墨当然记得,当时有好几个待资助的孩子。
颜肃半开玩笑地让颜子墨选一个,她选谁,他就资助谁。
在颜肃看来,这只是一个给他助长声势的手段,选谁都无所谓。
可颜子墨却很认真地对比了几个孩子的家庭状况,甚至跟着颜肃亲自去他们家里考察。
当颜子墨走进那个村子里,看见夕阳下的少年穿着漏洞的布鞋,用瘦小的肩膀扛起一大捆木柴,一步一个脚印踩在松软的泥地里时,她就决定了,就是他。
那少年闷着不吭声,甚至知道有人要资助自己时,脸上也没有喜色,只是对着颜肃和颜子墨二人鞠了一躬。
像一块顽石,倔强又执拗。
颜子墨只见过那少年一面,模糊的记忆与眼前的人重叠。
那是同样的琥珀色瞳孔。
只是那个少年的名字叫……许默。
第205章 你就是个可怜虫
“你是许默?”颜子墨问道。
不等许初言回答,秦以茉开始得意洋洋道:“没错,你才发现啊?这个以陌生人的身份接近你,然后又以朋友的身份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人,就是当年被你选中的许默。”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吗?你为什么不说?”颜子墨只剩下疑惑和不解。
“呵。”秦以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颜子墨,“被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把他当成你最好的朋友,可他呢?他可是从回国就一直处心积虑地接近你,想让你成为他的枕边人呢。怎么样,有意思吧,各位?”
洛南商和张万澈也被秦以茉用怪异的眼神盯着。
“你闭嘴!”许初言使劲浑身力气吼道。
秦以茉扯起一边的嘴角:“我凭什么闭嘴,我还要继续说。”
秦以茉又把矛头指向张万澈:“还有张总,为了得到颜子墨,先是跟我合谋把洛南商推下水,刚才你们都不在时,张总还想直接借我的手,赶快把我怀里的这个小家伙弄死呢,只因为她是洛南商的女儿,怎么样?惊喜吧?”
张万澈保持着儒雅的作派,并没有直接反驳,只是冷哼一声:“疯子的话,不信也罢。”
“你才是疯子!你不光疯,还阴险至极,做过的事不敢认,就是条阴沟里的臭虫!”秦以茉口不择言地咒骂道。
秦以茉骂够了张万澈,原地转了个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还有洛南商。哈哈哈,简直就是个傻子,这么多年被我耍得团团转,让颜子墨受了那么多罪。”
“哎,颜子墨。”秦以茉拿着刀片的手冲着颜子墨的方向晃了晃,“这么多年被他折磨,你应该也累坏了吧?这三个男人,要么就是骗子,要么就是疯子,还有一个傻子,口口声声说爱你,可是实际上呢?他们都是一群自私鬼!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把你当傻子来耍!颜子墨,你就是个可怜虫,你太可怜了。”
说来说去,颜子墨听到的重点只有一个。
秦以茉正在竭力把颜子墨的人生描述成一个失败的人生,没有人真心爱她,她只是一个玩物。
“是因为爸爸吗?”颜子墨问道。
秦以茉的神色忽地警惕起来:“你说什么?谁爸爸?”
“我们的爸爸。”颜子墨语气平缓道,“我都知道,我们的长相为何相似,你又为何要一直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