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聆秋笑笑,“没事,我只是忘记了那天得到了什么礼物。”
喻明皎握着手腕的红绳,思考许久,才开口“你的生日在几号。”
她也想送岑聆秋礼物。
但没想到岑聆秋又说“我忘记了。”
喻明皎皱眉。
岑聆秋见她还要问,“好了,要睡觉了。”
喻明皎听出了她的敷衍,但她不理解为什么岑聆秋不愿意告诉她生日。
她忍不住又多想,她是觉得自己不配知道吗?
这种拉远关系的搪塞让喻明皎很不开心,她的眉眼阴阴沉沉的,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出一种晦暗的森冷。
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察觉到痛意也没有停止。
岑聆秋发觉她的沉默,隐隐感觉她的情绪低落,微微靠近了她,去看她的脸,“你又怎么啦?”
她凑的太近,喻明皎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以及她温热柔软的身躯,两个人从来没有靠的那么近。
喻明皎甚至能感受到岑聆秋的腿碰到了她的腿,微微的肌肤相贴,让她白皙的耳垂都忍不住发红,霎时就忘了刚刚的不虞。
她往后靠,想和岑聆秋拉开距离,岑聆秋见她快要摔下去,手搂住她的后背。
“哎,要掉了。”
她用了点力将人捞回来,“别睡太边上,会摔。”
喻明皎又靠近了她,眼睛看到了什么,微微睁大。
岑聆秋在翻身的过程中衣服微微往下掉落,露出了靠近胸口的好几条伤疤。
喻明皎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这是……车祸留下的吗?”
被她触碰的感觉有点怪异,岑聆秋握着她的手腕没让她再碰,不在意地说“可能吧,不重要。”
喻明皎都没发现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远远看去,像是她依偎在岑聆秋怀里的姿势。
她僵着身子,思绪回到了很远很远,整个人又沉默了下来,浑身散着一种灰色的伤心色彩。
喻明皎只觉得心脏很难受,仿佛有一块重石压着骨骼,只要一想起半年前岑聆秋躺着病床的一幕,被压抑的骨骼便会传来一阵阵的疼。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将眼前这个女人和过去那个人相提并论了,自那天她在庄园阻止了自己想自杀的念头后,她对于喻明皎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人。
她已经忘记了这个女人的过去。
她或许真的是一个会忘记过去痛苦的心软废物,理智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过去的不堪。
但情感与身体举止却是悖论的,重蹈覆辙也好,又被欺骗也好,她已经无法再忍受这个女人有朝一日再次离开自己的崩溃。
她住院的半年里,喻明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感到快乐,相反,她感受到更大的孤独与疲惫。
只有在她醒来的这段时间里,喻明皎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