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这种操作简直太寻常了,不过顶替人肯定要经过她这个班长,所以听见吴秋月这名字,黄清立马想到了周红梅。
“你是红梅家里的亲戚?不过你既然将名额让给红梅,你就不该再来这里。”黄清以为吴秋月是想拿回名额,不过找她是找错人了。
再说,这年头名额哪里是让出去,都是卖出去,所以,黄清觉得吴秋月太贪心,既然拿了钱就该安分,不该来厂了找人惹事。
“黄清姐,我不惹事,我确定我要找你。”
吴秋月像读懂了她的意思,坦荡地笑道。
黄清被识破心思,还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扭头就走,道:“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她还有工作,哪里有闲心跟她在这里墨迹。
“黄清姐,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说说前几天厂里改良布的事。”
“你知道是谁下的脏手?”黄清咬牙又激动。
她爸是主任不假,可一下子出那么大纰漏,她爸都被厂长叫了三次办公室,而且就在刚刚,厂长已经暂停了她爸所有工作,让他回家待命。
黄清看明白了,这是厂里要推她爸出来顶缸。一旦她爸罪名被钉死了,极有可能会被人举报,到那时候,就真成蹋天大祸。
别说他爸,她妈,她哥嫂,他们全家都受连累,甚至被赶出纺织厂。
下午的时候,厂里就开始议论,那些若有似无的眼神搞得她都心绪不宁,她担心厂里有人再借题发挥,恶意针对。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敢说谎诓我出来,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黄清顿时觉得被耍了,有些气恼。
“黄清姐别急,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可我却知道出改良布最获益的是谁。”吴秋月从布包里翻出那十尺改良布。
“黄清姐,这是我刚才周红梅婆婆手里买来的改良布,你先看看。”
黄清拧着眉头接过改良布,左右翻看,然后霍地抬头看向吴秋月,“这,这不就是刚被搬进仓库封存的改良布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才出事没几天,罪名都没落下,这些改良布却已经出现在周红梅家里,黄清姐,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黄清的心骤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黑锅有人背,背后的人觉得有恃无恐,所以才会将改良布搬走。
“可是周红梅就是普通的职工,定点上下班,她不可能接触到仓库,再说,那么多布,她哪儿来的胆子……”
“她没有,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她最近是不是一直跟你走得近?她一个刚进厂没几年的女工,突然对你献殷勤,你不觉得奇怪?再说,周红梅在你身边跟进跟出,应该很容易接触到你的上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