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顿觉自己面子上挂不住。
“她吴秋月肚子比普通孕妇大,这还不让人说了,谁能知道她怀的是双胞胎。
整天又馋又懒,跟资本主义大小姐似的让人照顾,我不就看不过去说了两句,谁知道她那个婆婆还不依不饶。
你看看我这脸,都被打得肿成这样,打人还有理了!再说,你拿过去的豆腐干不都卖出去了嘛,也没啥影响啊!”
黄婆子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反正她就是道理他妈,她说的就是理。
何红梅被她气个倒仰。
要论臭不要脸,非她婆婆莫属。
“怎么没影响?徐婶子是政委的爱人,她不好拒绝我送过去的豆腐干,怕外人说她闲话,可她只要在里头做一点小动作,你信不信那我的豆腐干就会变成没人要。”
“她敢!她不都已经收了嘛?怎么就没人要了?她收了豆腐干要是不给你钱,一个政委的媳妇儿敢干讹人的事,老婆子我非闹腾的他全家臭出名声。”
“哼哼!”何红梅都不屑地说这个老太婆,自己蠢成猪,还觉得家属院的人都怕她,真不知道谁给她这样的自信。
“可给钱的不是徐婶子,是人家供销社的人,只要她到时候把豆腐干一交,交的时候跟对方说点什么,再把豆腐干给我提溜回来,我觉得我还能拿到钱吗?”
“这……不能吧?”黄婆子心虚,也不敢保证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何红梅接着又道:“我这点活,断了也就断了,可你想过有仓吗?
您这样闹腾,咱们家要背上什么样的名声?谁还敢跟有仓一块出任务?谁还敢救他?没有军功他只有退伍或者转业这一条路。
你觉得依着咱们家名声,还得罪了谭队跟政委家,有仓还有什么出头的日子!
自从您执意要将哑妹卖掉给有粮换彩礼,咱们家名声就臭了,你没发现别人都不屑跟咱们家走动。”
“咯噔!”黄婆子心里慌乱了,一张脸皱巴巴地不服气,“他们敢……”
何红梅已经不想再跟老东西废话,心累。
她琢磨着赶紧去跟吴秋月道歉,至少别让这事牵扯到她男人身上。
何红梅这女人聪明,可惜啊,夏秋兰根本没给她道歉的机会。
这不,她直接冲到许政委办公室,敲门,进去,然后就委婉的表达了一下黄有仓这个儿子没约束好黄婆子的事。
今天的事许政委也听说了,这事要真说起来怪不到黄有仓头上,可谁叫他没个好娘,净干些不着调的事。
况且,就算不看谭家的面子,就吴秋月本身这样的人才,这事也不能轻易放过。
这两个月他一直给吴秋月送翻译的外文书,这里头可都是关于机械还有木仓支弹药,飞机研究这等机密的书籍。
像这样能被公家委以重任的人才,肯定在上头都挂上号,她的身价背影也会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人,黄婆子居然也敢上赶着污蔑,还真是寿星公头上吊颈,嫌她儿子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