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使劲摇头:“不会,我不会,我会想我的孩子也需要母亲,救人不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我没有你们那么伟大……”
说完捂着嘴蹲在地上哭起来,她心里很清楚,如果真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可能也没有机会做出考虑,而选择救人。
道理她懂,可是她依旧心疼温诤,他从小没了母亲,现在又没了父亲,以后怎么办?
要是温母愿意,她也愿意收留温诤,可是温诤已经六岁了,原本就是内向孤僻的性格,对父亲也是无限的依恋,现在要是知道温长山不在了,他怎么去承受。
越想越止不住的悲恸,捂着嘴使劲忍着才没有哭出声。
周时勋蹲下,轻轻捧起盛安宁的脸:“安宁,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件事,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难过也要去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情,三天后,长山的遗体就会送回来,到时候会在殡仪馆举行追悼会。”
盛安宁就感觉耳朵丧失了听力,根本听不见周时勋在说什么,只是心疼,小小的温诤怎么办。
等情绪平复下来,眼睛已经浮肿,盛安宁去卫生间洗了脸,揉了揉肿胀的眼睛出来,看着温诤安静地坐在小饭桌前搭积木。
而安安依旧像个跟屁虫一样,紧紧挨着温诤坐着,小嘴还不停地说着:“哇,风筝哥哥,你好厉害啊。”
“哇,风筝哥哥,你做这个是房子吗?你这个房子好好看啊。”
温诤抿了抿唇角:“不是房子,这是个城堡,可以抵挡敌人的进攻,这个防御区。”
安安哪里能听懂这个,就是觉得温诤哥哥很厉害,小嘴使劲夸着:“哇,风筝哥哥,你懂得可真多啊,你好棒啊。”
盛安宁看着温诤乖巧又安静的样子,又忍不住红了眼圈,怕孩子发现端倪,赶紧去厨房帮周红云做饭。
周红云也是边抹着眼泪边洗菜,看见盛安宁进来,哽咽地开口:“这孩子命可真苦,下午长山母亲过来跟我说,让我照顾几天温诤,说长山出事了,我当时脑子嗡一下就炸开了,可是我看长山妈妈挺冷静的,我还以为就是受伤呢。还跟她说,你尽管去照顾长山,温诤交给我们就好。”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人没了。”
当时温母表现得十分冷静,脸上看不出一丝难过,托付周红云照顾温诤时,条理也非常的清楚。
现在想想,老人家当时心里多难过?是在极度地控制着情绪。
盛安宁不知道该说什么,过去默默地收拾着水池边上的菜叶。
周红云继续说道:“以前峦城出事,后来时勋出事,再后来长风出事,我这心天天都跟吊着一样,生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好在峦城和时勋回来了,可长风却再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