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的大殿之上,正进行着一些发人深醒的对话。
此刻的宇文绣月已经坐在黄澄为她专门搬来的一张椅子上,而郑彩云则失望的跪在地下,双手抱着头。
她原以为,当黄山来到时,会照顾她这个同谋,最少她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黄山对于她的呼唤根本仿佛没有听到,而她的呼唤换来的是看押士兵的拳打脚踢。此刻,她心里只好央求那位郑家的郑彩率领的三个师的主力赶快到了才好,那时才能解了她的困厄。
而宇文绣月,脸上依然挂着恬静的笑容。似乎,她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关系着“岳家”的声誉,因此她宁愿去,亦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岳家”威名的事来。
此刻,她的心中,如同那次被抢进宫一样,她在心中呼唤“岳郎,你还不来么?”,而完全不注意自己周遭的情况。
黄澄此刻平静了许多,甚至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参加这次行动到底对不对!参加这次的行动如果说出于“报仇”的角度来讲,似乎无可厚非。而且,有了可以这样近的距离看到她的机会,那么这次行动的参加就是正确的。
“但如果是伤害她的话,那么这次……”
是的,黄澄不是黄山,他没有那么强烈的官欲或者权利欲,参加这次行动无非代表着一种反抗,一种愚忠愚孝的被变态扭曲过的儒家文化,对于另外一种包罗容更强的文化所吞噬时的反抗。值得注意的是,这不是儒家文化的反抗。
大殿之上,是朱聿键怒斥黄山的声音。当宇文绣月卓立不跪的时候,他曾经羞愧过,因此他站了起来,对于过来想要按住的黄澄叫道:“朕是绝不跪下的,如若不然便杀了朕好了。”
朱聿键同样是一张不能轻易损失的牌,当然他不是不能损失,他的损失不代表灭顶之灾。而他活着不过代表一些可以轻易获得的利益罢了,因此看在利益的面上,不伤他了罢。
现在得了势的黄山,显出几乎威风来,他的面前抱着头跪在地下的,不但有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学士,有陈天华这样的新贵,更有何朕蛟这样的地方大员。就是这些人,他黄山以前见了就要恭恭敬敬。
可现在,则完全不必要了,因为现在来说,他就是胜利者。
“你这个死王八蛋逆贼,现在还有脸来见朕么?”
朱聿键一见黄山进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登时迸发了出来,手指着一脸得意的黄山破口大骂。
没想到黄山的反应居然出奇的平静,他冷冷一笑:“哟,文雅的皇上居然也会骂人,和那个神州城城主岳效飞学得吧!他有那么多好处怎么不见你学呢?光学会了骂人?您说是吗?参见夫人!”
令朱聿键决没有想到的是,黄山来到近前,却没有向他这个昔日的皇帝给一丝尊重,倒是对个女人大施殷勤,一下来居然就是“啪”的一个正正经经地军礼。
对此,宇文绣月好似视而不见,只是嘴角上挂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黄大将军,你还是不要敬这种军礼了!这样的军礼,只有那些为国为民‘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人才配,而你这样投降满清的人,还不要侮辱这种军礼了,因为你根本不配!”
黄山挺得端正的身体,已经敬在眉边的手掌,都尴尬的一抖,脸上一冷随即又展开一抹笑容。
“那倒是,这样的军礼也只有那样的人才可以敬,可是你知道吗!岳夫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哪!如果不是这个狗皇帝,谁人不想做人而做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