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聪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说:“这两次出现场我看你都对徐诺很有意见的样子,呃,我是想说,如果有什么过节、误会,大家说清楚,以后还要好好合作,毕竟都在一起工作,你说对吧。”
“徐诺、徐诺,你就知道徐诺,你压根儿都忘记我是谁对不对?也忘了我们当年的约定。”张欣悦实在忍不住冲吕聪大声嚷嚷。
吕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引起这么个话题,张了半天嘴不知该说什么,张欣悦见这情形心先凉了一半儿,低头沉吟半晌,还是决定一吐为快:“五年前,你是不是去丰裕街出警过?”
五年前?吕聪皱眉仔细思索,五年前似乎是自己刚刚从片区调到总局,那时候重案组还没有升级为刑侦大队,至于出警,刚进警队作为菜鸟,那么多次哪里记得起来了。”
“就是丰裕小区那一起挟持人质案,你救了一个十岁大的男孩儿。”张欣悦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声音闷闷地。
这下吕聪想起来了,五年前,接到报警电话,丰裕小区发生挟持男童案,他跟着师傅——也就是于副出警。到了现场通过了解得知,挟持者是一名包工头,由于开发商拖欠工资,多次讨要未果,又被自己手下民工一激,跑到开发商儿子的学校,挟持了那名年仅十岁的孩子。吕聪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跟着于副走上天台的时候,挟持者泪流满面的对他们说:“我不想,我不想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一边说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痛哭。
吕聪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于副跟挟持者谈判,随着时间的推移,楼下人越聚越多,开发商带着哭哭啼啼的老婆也来到了楼下,挟持者一看他的出现,情绪再次失控,抓着孩子的手也下意识地想挥舞,小男孩在天台边儿摇摇欲坠。
正在此时,挟持者的家属也赶到了现场,吕聪站在他侧后方看准他分神那一瞬间,扑上去一把搂过孩子,另外一只手拉着挟持者往里一带,三人摔做一团。挟持者用匕首刺伤了吕聪的胳膊,但他将孩子好好地护在怀里,于副也冲上来按住挟持者。
吕聪一直回忆到最后,因为莽撞行事,自己在病床上就被于副一顿臭骂,伤愈后还写了几千字的检查。但是,这,这跟张欣悦有什么关系呢?
他狐疑地开口:“那个小男孩是你什么人吗?”
张欣悦身子晃了一晃,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挟持者是我父亲,我们家人都很感谢你当初救了那孩子,没有让我父亲铸成大错。我,当初你住院,我经常去看你。那时我是高三,你问我大学想学什么专业,我说我想跟你一样去做刑警。你却皱皱鼻子对我说,女孩子做刑警有什么好的,真想进警局还不如去做法医。”
吕聪瞠目结舌地愣在当场,自己完全不记得的一句玩笑话,居然使得张欣悦做了如此重大的一个决定。
张欣悦见话已至此,索性一口气说个痛快:“后来我要转学去外地,临走前我跟你说,我会努力学习,考上法医专业,毕业后跟你并肩作战。你还伸手跟我拉钩,我……”
她低头手忙脚乱地翻着口袋,掏出钱包递给吕聪看,一张模糊的照片夹在钱包内,但是可以看出吕聪和一个麻花辫子女孩的笑容。
吕聪这才忽然记起,当年病床前那个扎着两个麻花辫子,一笑起来很是腼腆的少女,微红着脸小声问;“我可以跟你照张合影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