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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呢?”
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的,一上来就问他苏漓的消息。
“霍总劳心劳力的拦住我就为这个?我怎么知道。”
“酒店里的监控显示你把她抱走了。”
叶皓城嗤笑一声,
“这个啊,在酒店门口我就放她走了,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我抱她是看她难过,想要安慰安慰她,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我和苏漓可是有很多很多恩呢,安抚一下我小情人儿的情绪,不过分吧?”
霍绎鸣看着笑的一脸暧昧的叶皓城,拳头握的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打人。
“怎么了?舍不得了?可是怎么办,这是我们的交易,苏漓也已经和我睡过了。”
叶皓城一直笑嘻嘻的,甚至还拉下了衣领让他看他脖子里暧昧的红痕。
“走。”
霍绎鸣粗重的喘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对手下发号施令。
突然机场的大屏幕跳到了一则新闻。
“插播一条交通事故,一亚裔女子在xx十字路口发生车祸,被撞数十米远,血液飞溅,已被紧急送往医院…………”
…………
“你好,你是刚刚送进来的车祸病人的家属吗?请快点跟我去签手术同意书。”
霍绎鸣一进医院就有护士迎上来,将他带到了手术室门口。
“啪。”
可刚等他在手术室门口站定,手术室的灯就灭了。
“sorry.”
医生有些沉哀的向他吐出一个单词。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骨节有些发软,撑着墙壁才能堪堪站住。
“老大?”
霍京在他身后提醒苏漓的遗体已经被推出来了。
霍绎鸣转过身来,看着蒙着白布的遗体,眼底恍惚的厉害,他想要揭开白布看一看,可手实在是颤抖的厉害。
“交给你处理吧。”
最终他飞快的转过身去,紧紧扣住自己颤抖的右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廊。
但一转出走廊,他就腿跟一软“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苏漓,你又耍什么花样?”
语气极为不屑的带了点轻斥,可仔细看起来,他的嘴角缓慢的流出了一道血迹,
“我不信,一丁点都不信。”
他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别人窥见他眼角的湿意。
“老大,老大!”
霍京在后边拿着单子叫他,可他却充耳不闻,甚至有越走越快的迹象。
看着他的背影,霍京的手有些颤抖,眼眶也微红,纵然他是他最忠心得力的手下,但难免也觉得他绝情。
这个女人最明媚活力的感情都给了他,可是他却一点点磨平了她的骄傲,甚至将她逼上了绝路。
等走廊里没有了人影,他才颤抖着手掏出自己的手机。
“我愿意帮你,但是你必须做到你的承诺。”
“当然,要不然我何必浪费这些心思。”
***
出了医院,太阳格外的明媚,明媚到刺眼。
他半阖着眼,想起昨天苏漓眼神充满着渴望和期盼的看着他,问他说话算话吗?
他很轻很轻的扯了嘴角,
他说话算话呀,可她怎么就死了?
新闻里说,是她自己冲进了车流。他摸了一把脸,低垂着头,再不顾不得什么形象颓丧的坐在医院的花坛边。
这才是他了解的苏漓,永远骄傲,永远固执,所以他折磨她的方式是将她无名无分的圈养在蔷薇苑,她的妥协和顺从永远只是一种蓄力,她没有反抗他将她送人,但却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实现了她的自由。
他心里像是被罩上了一口密不透风的大口袋,闷胀的他难受,吴稚儿没有死,他还没来得及理清前因后果,当初他认为害死吴稚儿的凶手却死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以后将再也不能见到鲜活的苏漓了,无论是张扬骄傲的她还是沉默寡淡的她。
他开始慌,特别慌。
那她会去哪儿?会不会缠着另一个男人不松手?会不会毫不掩饰的嫉妒另一个男人身边有别的女人?
…………
苏漓的葬礼是霍京着手办的,很是隆重。
但是霍绎鸣一次都没有去过她的墓地,他生意越来越忙,手段越来越狠厉。
只是没有人敢主动的在他面前提起来苏漓这个名字,一时曾经名满桥州的苏大小姐成了这座城市的禁忌。
她的一切深情和荒唐都随着那一场车祸彻底掩埋在了时光的尘埃里,只留下了那一处永远都不会有人祭拜的墓碑。
吴稚儿最终被送到了另一所城市接受心理治疗。
心理医生曾经跟他汇报过不连续的吴稚儿的经历,她说苏漓能送她去巴黎学她最喜欢的服装设计,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即便苏漓不对她动手,苏漓的爸爸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同意了,可是她没赶上那架飞机。
后来她准备回去找他,但是却在路上遇到了人贩子。被卖到了东南亚,为了活着,她伺候过各种各样的很多男人,她想逃,可逃不掉,反复的折磨下,她才会精神失常,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最终偶然被叶皓城救了下来。
听完后,他什么也没说,又给精神治疗机构拨了一笔钱,却也没有立即去见她。
只是在29楼的窗前伫立了很久,静默的看着天空有飞机飞过,看地上车来车往,行人湍急。
这来往的人流里,有没有一个人也像他这样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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