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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孕了。”
霍绎鸣再来蔷薇苑是几天后,他将文件随意的放在苏漓的床头,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无比笃定的对苏漓说。
苏漓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一脸防备的看着霍绎鸣。
“打了吧,我怕我的孩子遗传一些不好的习性。”
他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几句话就决定了一条生命的去留。
苏氏易主,解除婚约,但霍绎鸣却并没有放她走,而是无名无分的将她养在蔷薇苑里,同时也在外头与吴稚儿相像的女人同进同入。
这对于生性高傲的苏漓来说是比将她赶出桥州更加消磨她的自尊的事,她知道他是在折磨她,不死不休。
她反抗过,辩解过,逃离过,
可最终的结果还是被圈养在这所院子里。
她不再折腾了,她在等……等一个彻底的逃离的机会。
“他是我的孩子。”
苏漓紧紧的拥着被子,身体越缩越小,孱弱却固执。
“嗤——”
霍绎鸣倒了杯水,倚在床头柜上看她。
“你将稚儿赶出桥州的时候她也怀孕了,三个月。”
他话里无比的薄凉,苏漓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她想说她没有赶她走,她只是给了她一张去法国的机票,可最终还是垂眸缄默。
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可吴稚儿的那班飞机失事是不可抗的事实。
当时她还欢欢喜喜的筹备婚礼,原来他们早已经陈仓暗度。
苏漓有一刻想笑,但却被霍绎鸣一把从被子里扯了出来。
“唔——”
苏漓看着他无波的眼睛,刹时明白,他是认真的,要她的孩子来为吴稚儿的孩子赎罪。
“不,他是我的孩子。”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踉踉跄跄的开门逃出去。
一打开门,是一张熟悉,也让苏漓有些惶恐的脸。
“霍京,你放过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好不好?”
她有些颤抖的扶着霍京的胳膊哀求。
“霍京,带她去。”
门里的男人平静的吩咐。
“不!”
…………
苏漓从手术室里出来,拒绝霍京的搀扶,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数次差点摔倒,但又缓慢的站了起来。
霍绎鸣站在走廊的拐角处,镇定的看着她。
半晌没动,她每次差点摔倒他的眉峰都不经察觉的微微一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嗡嗡嗡”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蹙着眉看着一串很长的数字,按了接听。
“霍绎鸣吗?我是叶皓城。”
他瞅了一眼远处又差点摔倒的苏漓,转身进了电梯。
“说。”
“你一直在找的那个女人,我给你找到了,你先去邮箱看看证据,然后我再找你谈条件。”
霍绎鸣眉心骤然一蹙,向来平静的步伐有一刻的凌乱。
车子飞快赶到霍氏,他颤抖着手点开自己的邮箱。
是一段视频,女人穿着极少的衣服,来着不拒的喝着不同男人递给她的酒,一脸媚笑,几个男人的手还在她身上游走。
他越看心揪的越紧,直到她的衣服被男人在包厢里剥了个干净,他一把将笔记本扫到了地上。
那张脸赫然就是吴稚儿。
“她在哪儿?”
霍绎鸣压抑着怒气拨通了叶皓城的电话。
“急什么?”
对面的男人一嘴的吊儿郎当。
“我听说你在蔷薇苑里养了个女人,我想见一见。”
霍绎鸣虽然没有跟叶皓城打过交道,但多少了解他的为人,见一见,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见一见。
“怎么?不舍得?”
叶皓城见霍绎鸣一直在沉默,出声调笑。
“什么地点?”
“我这几天在拉斯维加斯。大后天没事做。”
“好,晚上见。”
霍绎鸣挂了电话,不似之前的愤怒急切,反而有些沉寂和迷茫。
霍绎鸣的生意圈主要在北方,而叶皓城则更多是在南方地界,如果说霍绎鸣是亦正亦邪,那人们给叶皓城的定义更多的则是邪,也不是说他干了多少违法的事儿,而是他为人处事的方式很多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他对待女人更甚,没有呆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星期的,传言更是说他玩女人的方法多样,一晚上下来不残也得脱层皮。
…………
霍绎鸣去蔷薇苑的时候是时限的最后一天。
苏漓正在剪花枝,见霍绎鸣进来也没说话,视而不见的继续剪花枝。
霍绎鸣坐在沙发上翻了几页杂志,
“不好好躺着?”
苏漓剪掉了一只花骨朵,开始拨土。
“生气?”
霍绎鸣也不生气苏漓不答他的话,扣了杂志走到她的身旁,捡起她刚刚剪掉的花骨朵捻了捻。
苏漓用手指拨完土,好像对手里的盆栽已经很满意了,于是将它放在窗台上转身准备去厨房洗手。
霍绎鸣一把扯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孩子生下来又能怎么样?你明知道给不了他更好的环境,与其日后让他活在痛苦里,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苏漓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心里仍然悲戚又难过,纵然前途未卜,可这个小生命竟然都来不及有自己做出选择的机会。
“我知道了。”
她眼眶微微有些湿,于是撇开了头不想让霍绎鸣看见。
霍绎鸣还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有些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真的?”
苏漓悠然转过头来,眼睛里带着满溢的渴望和期盼。
看着她这样的反应,霍绎鸣心里有一刻的恍惚。
“嗯。”
转身借助将手里的花扔进垃圾桶的姿势掩饰了心底的异样。
“说话算话吗?”
苏漓还是不放心,甚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追着霍绎鸣走了几步。
霍绎鸣停下来扔垃圾的时候她就一下子撞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
“对不起。”
她立马起来,避开了他很远,仿佛是害怕他会因为这件事儿反悔不让她离开。
霍绎鸣没有转过头,但他知道苏漓一定隔的他很远,甚至他都能猜到她脸上的表情,刻意伪装的平静,平静之下又掩藏着渴望和忐忑。
后背还隐隐有她撞到他身上的余韵,鬼使神差的,他疾走几步出了蔷薇苑,
“说话算话。”
关门离开时他沉声出口。
傍晚时分,霍绎鸣一行人到达了拉斯维加斯。
苏漓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穿了一条明黄色的裙子,搭了件米白色外套,仅化了点淡妆,但也架不住迷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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