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同一个银盘一样的月亮高挂空中,淡淡的倾洒着光芒,仿佛为地面万物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
寒风呼啸而过,在会所里还没觉得冷,出来没有多大会,李孝利就抱着膀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周尧见状,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裹着充满烟草味道大衣,李孝利不禁扬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心里甜丝丝的。这个可是很细心的男人哦,而且这么出众,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围绕着呢!
回头瞪了周尧一眼,后者莫名其妙,刚刚还好好的,有说有笑,蹦蹦跳跳的,一会的功夫就变脸了,难道好心也会变成坏事。女孩的心思真的如同海底针,很难猜测啊!
在街道上走了五分钟左右,周尧发现了一处很有意思的地方,一家诊所。其实诊所在亚洲每个国家都很常见,华夏更是随处可见。但是,在韩国这个非常排华的国度挂着一个华文的牌子的诊所可就很少见了。王钊诊所,针灸、中药、号脉。并没有标着外科、内科这些西医的常用词,这还是一家中医诊所。
这就令周尧更加的吃惊了,站在了门口,目光直直的注视着里面坐堂的老者。发须皆白,面色红润,一身黑色的唐装,看起来精神气十足。
似乎有了感应,老者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很慈祥、和蔼,善意的朝着周尧点头笑了笑,继续翻看桌子上的书籍。
“你知不知道这个王医生很厉害,很多大医院里下了病危通知书的病人到了这里,他用几根长长地、细细的针往病人身上扎了几下,喝了他配置出来的很难闻而且很难喝的汤水就把病情控制住了。”李孝利说起王钊,一副崇敬的样子。
“哦,没有看出来,这个老头还是个神医呢?”周尧意外的看了一眼老者,说道:“他的生意会好吗?你看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嗨,要喊王医生,难道你不知道尊重人吗?”李孝利挥舞了几下小拳头,故作很生气的样子。“难道你不看时间吗?不知道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那里会有人来啊!要知道,王医生每天只看六个病人,预约他的病人都已经排到了半年后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你不会是他的托吧?”周尧不敢置信的说道,临走前仍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很显然,李孝利对华夏文字的理解不是很广泛,并不懂得托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从周尧的调侃的表情中察觉到这句话并不是好意,只能恨恨的打量着他,想着打那个位置才过瘾。
“你可不许胡说,王医生在我们这一片很受欢迎的,若是谁敢说他一个不字,准会被打成猪头。你若是不想那样的话,奉劝你还是收起你的轻视的意思,尊重一点。”
“是,长官。”周尧敬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军礼,都得李孝利笑弯了腰。
周尧对这个叫做王钊的老人十分的感兴趣,刚刚在店门口的时候,用精神力去探测了一下,似乎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被弹了回来。一个华人凭借着精湛的医术获得了眼高于顶的韩国人的尊重,这样的人会是简单的任务吗?答案,是否定的。
韩国土地使用面积很小,许多有钱人都把房子盖到了山上,从空中俯瞰的话,韩国密密麻麻的如同蜂巢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空隙。当然,物有两极,有富人就会有穷人。棚户区,就是一片三层高的房子,环境又脏又乱。这里鱼龙混杂,算得上外表光鲜的汉城隐藏下的一处黑暗。
如同蜡烛一样的路灯,散发着薄弱的黄光。周尧接着灯光,睁大了眼睛,躲避着污秽的垃圾。李孝利到没有手忙脚乱,很是熟悉的迈着大步朝前走着。
“我对这里已经习惯了,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是很别扭。说实话,我很想离开这里。可是,别的地方,房租又太贵,我可租不起。”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李孝利,周尧到不好在做些嫌恶的动作,以免显得自己在做作。其实周尧心里已经骂开了:我靠,华夏的农村都比这里干净,最起码会有一个粪池,不会随地抛洒。
哦,我草。周尧猜到一坨软乎乎的东西的时候,心知不妙,中标了。猛地跺了跺脚,一脸懊恼的表情看的李孝利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嘻嘻,倒霉了吧!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哦,太有趣了。”
周尧愤怒的叫道:“难道汉城的政府不知道在这里多按几个路灯吗?黑漆嘛乌的能看清么!”
“那些虚伪的政客只关心自己的政绩,如何能高升,那里会关心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周尧听出李孝利对政客有种怨愤,有点心虚,声音也降了一个音调:“看来,你对当官的很不满?”
“岂止不满,哼,我要是韩国总统就把那些贪官给送到监狱去,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金钱。”周尧沉默了,在心里安慰自己,老子可不是贪官。
一语不发的跟在李孝利的身后,就听着她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大多都是对待贪官的惩罚,有些惩罚听得周尧都是毛骨悚然。拐过了几条小巷子,刚走到一条巷口的时候,陡然间,从里面扑出来一团黑影。
周尧慌忙把李孝利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直直的盯着那团黑影。一阵酒气夹杂着身上发出的寒酸味道几乎要把周尧冲翻一个跟头,这团黑影趴在地上动了动,发出了几句梦呓般的声音,打起了鼾声。
原来是个酒鬼,吓了一跳,周尧哭笑不得。躲在他怀里的李孝利脸蛋通红的低声说道:“这个人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每天晚上除了喝醉还是喝醉,已经一年多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小妮子有些眷恋着周尧的怀抱,胸膛很宽厚,感觉很有安全感。特别是他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道令其深深的着迷,小妮子很讨厌抽烟的男人,不知道为啥对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反感。这个问题,纠结一路了。
既然小妮子不愿意离开,周尧乐在其中。抱着温香软玉,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情欲,有的只想一直抱着,直到永久。
李孝利租住的房子在二楼,三十多平方,一室一厨一卫,里面的家具都是旧的,可能是房东留下的。墙壁是重新涂刷过的,看上去不是显得那么的陈旧。没有豪华的装饰,在这贫民窟里,装修豪华做什么呢!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家电,倒是不缺什么了。”周尧扫视了一圈,做出了评价。
李孝利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在损我吗?不知道我很贫穷吗?告诉你,这些都是凭我自己的能力赚来的,可没有依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