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忽仁脸色一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柳明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问我儿媳妇的罪?你算老几啊!”
安若兰可不能被送到检察院,若是全给抖出来了,中南省官场可真就大地震了。自己也得跟着蹲进去。现在自己和安氏集团唇齿相依,谁出了差错,另一方可都不会好过。
柳明州看了眼有所依仗的根本不屑一顾的安若兰,心头火大,冷冷的说道:“找你这么说,你准备保住安若兰了?你就不怕事情被抖搂,难逃法网么?”
“你少吓我!不就撞几个人么?现在国家法律法规没有撞死人赔命的吧?最多,让安氏集团掏钱赔就是了。”夏忽仁也是毫不示弱,根本没有把撞人事故当回事。
“交通事故当然没有如此规定。但是,蓄意谋杀可就不一样了。从静止到启动,竟然达到了六十码。这已经不是交通事故的范畴了,而是恶意杀人。我这么说,夏主席明白吗?”宋长江淡淡的说道。
夏忽仁冷笑:“你宋长江果然不愧是干公安系统的高手,一张嘴就可以把黑的变成白的,我佩服佩服。但是,光凭着你一张嘴是不行的,要想制我儿媳妇的罪,最好给我拿出证据。否则,就是闹到严书记那里我都不怕。”
宋长江不禁有些语塞,开始恨起早先做笔录的交警。就是他们毁掉了现场勘测的资料,仅凭着一些人证,没有交通部门技术证据,是无法判处安若兰的罪名的。
柳明州在路上的时候,也听宋长江说了,技术勘测证据全都消失了,现在现场已经被破坏,根本不能提供证据支持。想要定安若兰的罪名,恐怕是很困难。
安若兰见到他们不再吭声,张狂的笑了起来。“宋书记,看到我脸上的伤了吗?这些都是拜你儿子所赐,我一定要告他,身为公务人员恶意殴打、企图置我于死地。不知道,这要盼上几年啊?”
宋长江和柳明州相视一眼,有了安家和夏忽仁的撑腰,安若兰可以随便找个理由保外就医,根本就不能接受法律的惩罚。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夏忽仁则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若兰,你说你脸上的伤是被人打出来的。告,一定要告,法律不严惩凶手,就没有天理了。”
柳明州说道:“你说没有证据?哈,群众距离你的车子不足十米远,为什么会被撞死、撞残?而且,周主任的车子也会被撞出五六米远。这些事实是不能掩盖的,相信有关部门通过这些数据就能算出来当时的车速是多少。你以为真的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么?”
哈哈,安若兰笑得很嚣张。“柳副部长,你真会开玩笑,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照你这么说,我还没有撞人呢!谁相信啊,你拍下来了?”
看着脸色难看的宋长江和柳明州,夏忽仁对他们身后的万局长说道:“按照规定,你们有权拘留四十八小时。若是在这短时间内搜寻不到任何的证据,民不告、官不究,就得把我儿媳妇给无罪释放。我们会和那些受害者谈清楚,尽量的补偿他们,选择私了。我相信,就是到了法庭上,检察官也会支持我们的选择吧?”
站在院子里,宋长江和柳明州恨恨的跺了跺脚,异口同声的说道:“太嚣张了,实在是目无法纪……”
周尧心有戚戚焉,对于这种拥有滔天权势的家伙,践踏法律、无视法律的尊严。“宋书记、柳副部长,你们不要担心,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宋长江这才似乎想起还有周尧这个人,连忙说道:“你不是说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了吗?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周尧淡淡的说道:“即使拿出来了,也只是我口中描述而已,并没有真切的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准备。当卢副部长和马副部长赶到的时候,就是他们俯首之时。”
柳明州听到周尧自信的话语,有些迟疑的说道:“你有确切的把握?能一举扳倒夏忽仁和安氏集团?”
周尧明白柳明州的话是什么意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必须打中他们的要害,让他们不能翻身。“柳副部长,我这次拿出来的东西,恐怕会影响整个中南省的政治格局。”
“你小子真的掌握了安氏集团的确切证据?”宋长江有些惊讶,一把抓住了周尧的手。
周尧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阳和王强,说道:“整个中南省,十六个市,安氏集团已然腐蚀到政府内部,这不是个好现象。”
下午三点,周尧和一个个头不高,非常瘦弱的中年人还有一个气场强势的女人走进了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