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能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林玉然的身上,直到跟前才注意到古松和茶花的不同寻常,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林玉然心里的恼意和一股强大的威压,哪有心情去研究这个?
他只是战战兢兢地低头回答林玉然:“老板,这些年轻人没其他意思,只是想到厂里来做事!”
“到厂里做事?做什么事?”不是来找岔的?林玉然一愣,不自觉地把语气缓了缓,放出的气势也就顺势微微地收了一收。
朱有能顿时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一红:“是这样的:这群年轻人今天早上听街坊们谈起了您和华医门的吴长老在白家小楼大发神威的事情,正非常崇拜您,又听说我们厂里正要招保安,待遇还不错,他们就来找我,想让我帮忙跟您说个情,在厂里找份工作。”
“哦?朱有能,你平时跟他们的关系很好吗?他们为什么会托你来说话?”林玉然有些奇怪。
“呃——,我和他们的关系还行,几年前,我曾经教过他们几手搏斗的功夫!”朱有能心里狂汗,偷偷看了一眼林玉然,没发现他再有什么不悦,这才大着胆子说:“老板,我知道他们平时在县里的声名不太好,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不过,我曾经仔细地观察了他们好几年,我想,他们也并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
我当时传授功夫时跟他们说一定要保持童身,他们就始终坚持到现在,平时里虽然跟一些妇女开开口头上的玩笑,摸摸小手,揩揩油,但实际上却没有跟哪个女孩子发生过不同寻常的关系。要说爱打架,那也是年轻气盛,受不得人激,不过他们从来都是把人揍得鼻青脸肿就了事,很少见过血,真的打出毛病了,他们就把人送去怀仁堂了,还是不敢出人命。再就是出去消费的时候老赊帐,经常只给一半的钱,偶尔从农户家里偷点鸡和狗来吃,也不是经常。”他的脸越说越红,头也越来越低。
林玉然不动声色地听着他小声地为这些年轻人辩解,原有的恼意慢慢地消了很多,心里飞快地思索:如果朱有能没有骗我的话,这些年轻人还有点可取之处,其实,打架,调戏,小偷小摸,哪个少年人没有干过,我自己以前也一样和胖子、南南偷过人家地里的西瓜,南南今年上半年还曾经为了秦怡而跟高年级的同学打过一架,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说这人的人品坏。
再说,这厂子里面,也委实需要一些胆子大一点,头脑机灵一点的本地年轻人来搅和搅和,添点活力,否则,光是一些中年、老年人和退伍兵,思想方面就会有些死板。就算爸爸从省里招来了一些年轻的知识分子,可有些事情还是要靠那种行事不拘小节的人才能办得好!”
“行了,你也别替他们说话了,替我告诉他们,想进厂工作,可以,我有条件:第一,绝对要听我的命令;第二,遵守厂里的规定,老老实实学做事,不要高兴就来,不高兴就请假。我不喜欢这么懒散的工作态度。再者,他们也不一定就是做保安,我会视个人情况做不同的安排。”
“是!谢谢老板!”没想到老板居然只听自己几句话就接受了这帮年轻人,朱有能顿时喜出望外,粗黑的脸上也散发出十分荣耀的光彩,马上就回过头来高声地向正等候在门卫室的那些年轻人喊道:“胡子,大牛,你们快点过来,老板已经答应了,只要你们坚决服从他的指挥,遵守厂里的规定,马上就可以让你们在这里工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