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炀如今的人设的确是魔教教主, 说是魔教,也只是比那些自诩正派的江湖人士行事作风更自由、随意一些而已。
至少魔教的人向来敢作敢当,也从不欺男骗女。
因为顾炀这个教主是个随性的人,所以魔教里的人包括顾炀手底下的小厮个性都比较活泼, 对顾炀更多的是尊敬, 畏惧却很少。
负责伺候顾炀日常起居的小厮把教主又开始宠幸正派奸细的消息传出去后,很快引来了魔教的左右护法。
彼时, 顾炀和樊渊还藏在大红的床帐里。
这床帐可就不如他们小公寓和小别墅里的老实大床了, 工作起来并不算卖力,体格也不太好,吱吱嘎嘎的响个不停, 动静大的顾炀都有点烦了,这还是在他们小心翼翼之后。
因为顾炀腰间有一道刀伤,不算太长, 是他们来到这个梦境世界前就有的,算是这个梦境世界对于设定上的一些自我完善。
魔教是一大教, 并不缺钱, 顾炀用的金疮药也是上好的, 止血效果非常好,动作不大的话, 伤口也不会有问题。
反正樊渊最近并不乐衷于让顾炀锻炼腹肌,他开始乐衷于锻炼自己的腹肌。
顾炀也不知道他是该偷笑因祸得福,还是该叹气这不能阻止樊渊。
魔教的左右护法来敲门的时候,顾炀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他这个人设, 肯定武功不低,但他并没有亲自试过,现在还不太会运用。
樊渊的身份,武功也不会低,他应该听到了,但是没管。
直到外面开始有男人的声音喊了起来,顾炀才一推樊渊的肩膀坐了起来。
“谁?”
樊渊眉头微皱,扯过搭在床边的长袍拢住顾炀,自己则坦荡荡的下床去翻了顾炀的衣柜,挑着宽松的睡袍穿上,勉勉强强算是遮住了。
地上之前在地宫穿得脏兮兮的白袍,樊渊是看都不肯再看一眼。
“教主?是我们,裴月和裴明。”
樊渊回头提醒顾炀:
“是你教里的左右护法。”
顾炀颤巍巍的下床,扶着墙边慢慢挺直腰,深吸一口气,装出无事的模样,拢了拢衣襟,走过去推开了门。
门外两个人对比明显,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白衣,年纪应该比顾炀这个教主要大很多。
他们两个人似乎关系十分好,看向顾炀的视线里全是担忧和不赞同。
樊渊跟着走到了顾炀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了顾炀的腰间。
一身黑衣的裴明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裴月按住了裴明的肩膀,走上前:
“教主,这奸细本该一直关在地宫里,你为何要把他再次带出来?你忘了他是如何欺骗你、辜负你的感情了吗?”
顾炀听着点了点头,心想樊渊这个人设的确是该关起来。
裴月却觉得顾炀是在任性敷衍,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阻顾炀,听得顾炀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被裴月拦在身后的裴明也有些忍不了了,推开裴月就想往前走一步:
“我干脆杀了他,教主就能醒悟了。”
顾炀这才正色起来,抬手搭在樊渊扶在他腰间的手上。
“谁说只有死亡才是惩罚?”
裴月和裴明齐齐一愣,一同不解的看向顾炀。
顾炀回头看了眼樊渊,眉眼弯了弯,里面藏着笑意,一看就是要做坏事的模样。
“樊渊可是正派里声望最高的年轻一辈,也是年轻一辈里武功最高的。”
“这样的人……来我这小小魔教做奸细,被抓住了直接杀死岂不是很无趣?”
“像现在这样,让他日日夜夜只能躺在我身下,对他们这种正派人士来说不是更好的折磨吗?”
没想到顾炀会说出这种话的裴明和裴月都感到不可思议,纷纷看向樊渊。
樊渊从顾炀身后抱着他,把额头抵在顾炀的肩膀上并没有抬头,似乎当真十分羞愧。
裴月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教、教主也长大了,做事已经有自己的办法了……只要你不被伤害,我和裴明……支持教主。”
顾炀微微侧头,眼眸斜睨过去,身上衣服不算整齐,还真的很有魔教教主的作风。
明明要来阻止顾炀的裴明和裴月突然忘记了他们来做什么,莫名其妙的转身要走,突然被顾炀叫住。
殿门已经被关上了一半,顾炀露出小半张脸,突然问他们:
“你们……是兄弟吗?”
裴月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都是孤儿,名字是老教主取的,教主你忘记了?”
顾炀露出个笑脸:
“我是说你们很亲,一个叫裴月,一个叫裴日月。”
顾炀话落,就感觉自己的小腰窝被樊渊戳了一下,瞬间禁声把殿门的缝隙关上了。
被叫做裴日月的裴明不明所以,裴月也是。
他们两个土生土长的本土人,并不知道在现代,日还有别的含义。
顾炀没忍住皮了一下,皮完就被樊渊举着腰按在了门上。
“日日夜夜?”
“把我压在身下?”
樊渊抬头看着被他举高的顾炀,沉声询问,面部表情十分平静。
顾炀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有点紧张的想要去够樊渊的脸:
“那不是……说给他们听的。”
樊渊把顾炀放了下来,让顾炀的手能直接碰到他的脸。
顾炀伸手捏了捏,两只手一起把樊渊的脸颊扯到变形。
樊渊脸颊被顾炀扯着,声音有点含糊:
“你身为魔教教主,势必要言出必行。”
顾炀愣了一下:
“啊?”
樊渊给顾炀裹上的外袍又被他亲手扔开,他带着顾炀重新回到满口怨言的床帐中,开始履行顾炀这个一教之主说过的话。
顾炀真正开始了他所说过的,将正派非常有名望的年轻一辈日日夜夜压在身下的生活,为此顾炀苦不堪言,终于在一日主动趴在了床上。
“我、我觉得上面不太适合我……我还是趴着吧……”
樊渊轻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重新回到了他在上面的位置。
其实无论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对樊渊的影响都不算大。
因为他一直掌控着主导地位,只是体力上的消耗不同而已。
但这对顾炀来说,差距可就太大了,他懒,他不想努力,他只想躺平。
魔教教主顾炀重新开始宠爱正派奸细的消息传遍全教后,左右护法来了又走,全程悄无声息,似乎是默许了他们教主的行为,但也透漏出来一点消息,他们教主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折磨这个正派奸细。
就在所有教众都对顾炀的全新折磨手段感到惊奇,纷纷表示佩服,认为顾炀不愧是他们魔教的教主之时,小厮突然又带出来了一个消息。
他们的教主顾炀让手下人去江湖上寻找上好的按摩腰部的药油,要见效奇快的那种。
这消息一出,魔教教众们心中对顾炀身形纤细的印象瞬间改变了。
纤细又如何,还不是把高大的正派奸细压住了,还是日日夜夜,还要用到腰部药油。
一时间,顾炀的形象在魔教教众的心中,更加高大了。
毕竟那个正派奸细的身形可是比他们教主强健多了,能让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正派之人累到需要用上好药油按摩腰部来缓解酸楚……
他们教主得有多么的威武、厉害啊!
全魔教上下一时间与有荣焉,纷纷派人出去寻找这样一种药油。
他们一开始行动,人员散步在江湖各处,将这消息也带到了各处,正派人士们很快也都知道了。
比起魔教上上下下的兴奋,正派人士们可就气坏了。
他们正派年轻一辈武功最高强、最有声望的樊渊,居然就这么被魔教教主给玷污了,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丢人。
就在江湖里各路消息风风雨雨的时候,顾炀仍旧和樊渊在魔教里四处玩乐。
毕竟对于他和樊渊来说,这也不过就是一次奇异点的假期旅行,说到底这所见的一切都是虚构,都是梦境。
但顾炀也没想到手下人当真给他找了一瓶据说非常珍贵的药油来,专治腰部的各种不舒服。
那药油被装在细高颈的瓷瓶里,打开盖子就能闻到一股清香。
还不等顾炀仔细研究,手里细高颈的瓷瓶就被樊渊拿走了。
当夜,这个味道清香的药油就被樊渊亲自用在了顾炀的身上。
作为药油的亲自体验人,顾炀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慢吞吞的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表示有点震惊。
别说,这个奇奇怪怪的药油,效果似乎真的不错,就是用起来有点浪费。
顾炀盯着地上已经空了的细高颈瓷瓶,一时间有点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来收拾房间的小厮拿走了空空荡荡的细高颈瓷瓶,兴奋的去跟他的朋友们分享最新消息去了。
很快,教主十分勇猛的消息就传遍了魔教上下,又从魔教传了出去。
收到消息的正派人士快要气了个倒仰,他们无数次尝试着想要联系樊渊,放出去的鸽子都有几十只了,结果一只都没有飞回来过。
鸽子回不来,他们当然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复。
那些鸽子来一只就被樊渊捉住一只,都扔在了顾炀寝殿后面的笼子里。
一日,顾炀拎着鸽子食去看那堆鸽子。
这些被迫停止工作的鸽子们似乎适应良好,一个个吃得白白胖胖的,一见到顾炀过来,就扑拉拉的飞过来,等着顾炀喂食。
同样的,那些缠在鸽子腿上的信,都被扔在了顾炀的桌子上。
正派人士要是知道他们最看好的樊渊早就叛变了,怕是真的会气死。
在顾炀派人去找来了效果超级好的药油之后,他对这种特效药有点食髓知味,四处翻阅书籍打听,又让下面人去找一种名为金菊花的药膏。
魔教教众本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金菊花药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们都非常灵性,纷纷私下查找,在终于清楚了金菊花药膏是个什么东西后,对他们的教主更加佩服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看似身形纤细的教主,原来当真如此威武凶猛,居然已经把那个正派奸细折磨到必须要用药膏的地步了。
同上次一样,发下去任务的顾炀可不管他们怎么想。
他此时正在和樊渊研究密钥,这密钥正是让全江湖的人趋之若狂的、据传能够开启无数珍宝的钥匙。
起初顾炀也没找到这密钥在哪里,他来到这里并不带有原本人设的记忆,不像樊渊,似乎本次与他都有些不同。
最终,一直找不到的密钥,在书房的抽屉里被找到了。
那传说中的密钥就被随随便便的装在一个小木盒里,扔在了抽屉的角落。
木盒上面连锁都没有,轻轻一按就能打开。
这钥匙看似是玉石制作,放在阳光下却有着与普通玉石不同的流光溢彩,不仅如此,它也并不像玉石那般脆弱易碎。
顾炀拿着钥匙看了看,又扔回到了盒子里,有点不敢置信:
“这就是让那些正派人士趋之若狂的密钥?就这么随便的扔在这里,连锁都没有?”
樊渊并不多看那个钥匙,而是把一连惊讶的顾炀抱了起来,带着他一起坐在椅子上。
“腰还疼吗?”
顾炀顿了下,身体放软往后靠,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埋怨:
“你说呢?亏了我现在还有一身内功护体,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