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是这样!”
“为什么在你们眼里,我永远不是你们最重要的人!”
“你也好,离也好,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个贱种!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安百璃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哭,她只觉内心有些麻木,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很久以前,是陆离和温琥珀结婚那天,她收到请柬,内心悲痛到麻木。极致的悲伤不会像惊雷一样骤然到来,而是会在一个又一个深夜不经意间袭来。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她竭尽一切地去改变自己,竭尽一切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父亲永远沉沦在母亲的记忆中,自己也根本没有更靠近陆离的内心。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模仿温琥珀,她只是把温琥珀当年做过的事情再复刻一遍,便改变了命运,将新娘变成了她自己。可是,为什么最后陆离还是离开她了?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本不是温琥珀吗?
被包装盒砸脸的安顾来本来要发火,可看到安百璃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庞,不知怎的,想到了深爱的妻子。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泥与血渍,抬手要去牵住安百璃的手,他内心忽然涌现一种冲动,想要像个父亲一样对安百璃说:“我们回家。”
可安顾来的手刚刚抬起,安百璃便以为他要打人,吓得连退数步,男人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是一声自嘲般的冷笑。
远处,周海鸣、陈世威、阮倩三人注视着安百璃和安顾来父女。
“那是他女儿?”周海鸣眯着眼睛。
陈世威说:“父债女偿。她老子疯了,就让她来还债。”
阮倩本能地觉得不好,却没胆子反驳,只能迂回道:“要不要告诉陆哥一声?他脑子好,让他拿主意。”
“陆哥心太善了,肯定不忍心。”周海鸣摇头,“这种事,还是咱几个做就好。反正咱也是烂命一条,一定要让那个老杂毛悔不当初!”
翌日。
安百璃今天也依然收拾打扮了一番,清丽可人,煞是可爱。好似昨天陆离的那番话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似的。她见到陆离,依然会笑着跑上来打招呼,哪怕陆离板着脸根本不回应,她也会乐呵乐呵地围着陆离叙说一些生活琐事。像一只起舞的彩蝶。
感情就像一个泥潭,越是投入的人越是无法抽身而去,只会越陷越深。
安百璃正说到自己做菜喜欢多放糖时,忽然看到楚静怡小跑着过来。楚静怡跑步的姿势很少女,一看就知道平时是个不运动的主儿。班长一如既往地向安百璃和陆离打招呼,对她来说,与最好的朋友们相遇是一天最美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