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冷笑:“那郑氏不过一个贱妾罢了,难得杨公子竟还知道她的闺名!恐怕这惦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她是个贱妾,却也孕育着我庄氏的血脉,不好随意赠送,老身在此求杨公子另觅佳人!”
杨浩也哈哈大笑道:“去年秋里满地里跑着卖水果的不是她?知道她名字的人多着呢,就不许我知道!偏你们把她当作宝,爷还真看不上她!”
圣上看着两边唇枪舌战,直皱眉道:“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知梓童如何看待此事?”
皇后笑了笑:“如今他们各执一词,所述之事又是天差地别的,臣妾也不好判断。自来告状是要有状子的。不如就让他们暂且回去,明日各写了事情的原委来,到时咱们再好好推敲一番,想来总会发现些什么的。”
瑞王妃听见二人如此说,不由冷笑道:“谁人不知,皇后娘娘素来疼爱幼弟,今夜若是没个结果,还不知到了明日又是何种状况呢。”
皇后看了瑞王妃一眼,脸上淡笑已然消失,淡淡说道:“瑞王妃这是在质疑本宫会徇私?你如此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你莫要忘了,本宫不仅是杨浩的姐姐,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非曲真,自在人心。清者自清,不过****又能出了什么状况。便是衙门里审案也没个当日就定下罪的理,总要找寻证据才是。”
瑞王妃等人之所以连夜面圣告状,不过是为了抢战先机,若是真要圣上此时就惩治了杨浩,却是不太可能。反正庄简明受伤是真,郑氏小产也是真,便是杨浩窥觑郑氏也是有的,到时不管绵乡伯府的人是否出面,自家只要不松口,杨浩也没办法。
为示公平,两家人一起出的皇宫,皇后只是嘱咐了两家都要如实写,不可有遗漏,并不曾留杨浩。瑞王妃不放心,又令人守着杨府,恐皇后会为其出谋划策。
杨浩自认清者自清,便从自己看到赵洪欲对李淑妍不敬开始写来,写到在场官员时,他犹豫了一下,终是将李父也写了上去。
瑞王府只在庄简明被杨浩打及杨浩窥觑郑氏方面浓墨重彩,其他一笔带过。
圣上与皇后看过,心中已有数,便宣了康编修等几位翰林院的官员。这几位如今也知这两边无论是谁,都不是他们可得罪的,只是如今面对圣上自然是实话实说不偏不依才是最明智的。但绵乡伯府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倒是出奇一致,只说庄简明强抢民女,杨浩路见不平才有了一场恶战。
赵洪与庄简明的口供保持一致,只说是杨浩窥觑郑氏,借故挑衅殴打庄简明,至于那些官员不过是将军府结党营私中的爪牙。
圣上令杨浩等人说出,那民女是谁,也要出来做个见证。众人一致保持沉默。皇后知道事情有异,便命人去事发之地好生查访。
不过才一日,京城文人竟也得知此事,便有几个耿直的读书人,辩论此事谁是谁非。有说是庄简明强抢民女的,有说是杨浩见色起意的。
最终呼声最高的却是杨浩见色起意,逼庄简明让出爱妾未果,便大打出手,将庄简明及其手下打伤,其爱妾忠贞不屈,虽保得清白,却也失去腹中胎儿。
之所以出现如此结果,不过是因为那名所谓的民女始终未出现,所以定是杨浩在撒谎。若真有这个女子,那么当时既然将庄简明打得落花流水,那女子定是得救了的,如今不说救命之恩,便是投靠了将军府,也会受益无穷的。而庄简明被打及其妾侍失了腹中胎儿,却是真实存在,更何况不论此事事实如何,那妾侍及胎儿总是无辜的。
二丫此时已经知道那女子便是李淑妍,她能理解李淑妍此时不出来的理由,却不能原谅她的明哲保身。杨浩此事一出,虽不会伤他的性命,但本就名声不佳,如此一来只怕更是臭不可闻。但愿圣上与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查出关键所在的李淑妍。二丫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暗自念佛。
果然经过一天的调查,此时皇后心中已然有数。她了解自己的弟弟,当时必是庄简明强抢女子才引起的争斗,但两边的人对那名女子都缄口不提,看来此女子来头应是不少,所以才会让人如此忌惮。在事发的方圆几十里,倒也有几家世家在那里有田庄,这其中最应景的便是之前在那清修现又回到京城的绵乡伯府李淑妍。
皇后仔细听完内侍的回报,转过眼对着曹女官笑道:“你也该去通个消息了。”
曹女官忙低声答道:“是!”施礼慢慢退出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