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前几年大齐一直都是丰收年,国库充盈,倒是还可以支撑一时,不过圣上却是扰心不已,于是不住派人去边关催促杨将军与东临国速战速决。另外,因担心天灾未完**又起,他又一连提拔了好些将领去各处坐镇,杨家的势力竟是渐渐被消弱了很多。
如此又过去一个月,全国米粮的价格便涨了上来,有的地方甚至一斗糙米都能卖五十文,京城毕竟是帝都,倒是情形好些,一斗米是三十文钱。这几年米价基本上为二十文一斗,去年大丰收一度降到十二文一斗,李父因自老家运送粮食过来不合算,便趁机买了足足的米面,此时倒是也不愁。
现在荒年景象已显,大户人家多是储备了米粮,暂是倒是不怕,却也不敢再向外卖粮,只苦了老百姓,去年丰收都想着趁此多卖些粮食好攒点钱,哪知春季里颗粒无收,只得又花大价钱买粮吃。
万幸的是东临国内的灾情也是日渐严重,看来两国的这场战争应是打不多长时间了。
然而不久就传来一个坏消息:杨浩中了身边细作的诡计,被东临国设下圈套,连累昭武将军林振威一同被困于深山老林之中,生还无望。
皇后看着邵监军的奏章,心中凄苦,可是凭着姐弟间的血脉相连,她相信弟弟必不会如此歹命,当日坯土大师可是说了,他是带累父母亲人之命,如果只是沙场战死怎能是带累,竟算是杨家的荣誉了。
曹女官忙劝道:“杨公必不会有事的,再说那林将军自来又是个稳妥的,便是杨公真有不妥。他定会照顾一二的。”
皇后冷笑:“浩儿自然是性命无忧,我只是担心此事传出去,浩儿的名声又得臭一层。”
圣上也是心中黯然,毕竟拿杨浩当儿般疼爱了那么些年,此时人若真是没了,心中亦是疼痛万分。于是圣上严令:在结果出现之前。不许人多嘴泄露出去。因为上次杨浩临阵退缩之事。就是自御书房传出的,弄得京城人人皆知,圣上大怒为此杖责了身边的几个内侍,所以此次倒真是无人敢多嘴。
不过因为两国互有奸细在敌国。一下令对方损失如此重量级的两员小将,自是大大长威风的事,东临国自不会放过。杨浩和林振威生还无望的消息仍是传了开来。
杨夫人听了差点惊死过去,她泪眼婆娑地对常嬷嬷道:“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呢!”
常嬷嬷忙劝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公吉人天相必不会出事。吃些苦头倒是真的。皇后娘娘不是已经把将军的书信传了来,就是为了让您安心。将军也说了必会去解救寻找。”
杨夫人犹自苦笑道:“当年父亲为了巴结新贵,硬是不顾我的哀求,将我许嫁给老爷,我那时也是年少气盛,一气之下便与娘家老死不相往来,此等不孝之人。却仍能得老爷的爱敬。只惜我生在福中不知福,只一味的看不起他的鲁莽粗野。清儿长得像我。所以我疼爱她,浩儿却因长得象老爷而被我厌弃,如此不慈之人,怎配安享晚年呢。”
常嬷嬷忙上前扶住杨夫人,劝道:“如今夫人与老爷鹣鲽情深,夫人后来对公的疼爱是有目共睹的,这些陈年往事就不要再去想了,公是个有大福的人,不会出事的。”
杨夫人流泪道:“但愿如此,否则我这一生真是欠了他的!也不知他能不能吃得那个苦!”
常嬷嬷宽慰道:“您就放心吧,不是还有昭武小将军在吗,他二人定会有办法逃脱的。”
杨夫人苦笑:为了消除皇家的疑虑,浩儿生生被自己养成个纨绔,现在就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常嬷嬷都宁愿高看别人儿一眼,自己这就算是成功了吗?
常嬷嬷是自小服侍杨夫人的,二人感情自不比别个,如今出了此事,常嬷嬷更是用心服侍,又令杨浩院中的人无事不要到夫人处晃动,免得引夫人伤心难过。
定国公府里,定国公夫人咬牙道:“他杨家就不知道自己的儿是个什么东西吗,什么好事都要凑上去分一杯羹,这是战争不是他杨家过家家玩的,他那劣十条命都抵不了我儿的一条命。要是威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他们将军府没完。”
看着向来优雅娴静的妻如此模样,定国公也知她是太过担心儿之故,不由劝道:“此事也只是东临国的谣传,真正事情如何还不知道呢。你要相信你的儿,他不会出事的。”
“我当然相信我的儿,却不能相信与他一起的杨家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