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初登大宝已有一段时日,按惯例,是应该大赦天下的时候了。”
“如今七皇子被贬在外,四皇子虽已不在人世,封、裕两妃家中的势力在朝中如日中天,乃是大患。”
“好在我父一些得意门生在朝中倒也堪了重用,对新皇也是忠心耿耿,只是散了的羊群,使不上力。”
我想我的话已再明白不过,情、理、势、由样样都摆呈清楚了,而转身离去的时候不经心遗落的巾帕也把我自己摆在了利益的天平上,随他予取予求。一切都只看他了。
回到解忧宫的路上,我心如擂鼓,如果我对今时今曰朝中的情势分析得不错,如果我真的还没有老得全无一分颜色,如果那个男人真对我有这份心意,兴许,兴许我离开这个宫廷之前也可以欣慰了。
果不其然,几日后就接到八王遣他在宫中信得过的公公送来一些点心补品,还有一只玉匣,里面是一只碧玉簪和一封短信。信上说玉簪一只重相送。一切定当尽力并已婉陈皇帝。
戏文里曾有:玉簪一只重相送,愿君子早叩金橘回龙宫,重
叙离衷。1这是他的承诺还有条件吗?
我的心控制不住地在这八方的天外四处乱飞,恨不得立时就
奔到遥远的岭南,那据说满是瘴气的险恶之地。
〔注〕:
1这是抄自黄梅戏《柳毅传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