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辛卯,邾娄子穿卒。
夏,四月。
秋,葬邾娄庄公。冬,仲孙何忌及邾娄子盟于枝。(后相犯。时者,讳公使大夫盟,又未逾年君,薄父子之恩,故为易辞,使若义结善事。枝,二传作“拔”易,以豉反。)
[疏]“三月辛卯”云云。公羊、梁皆作“三月”左氏作“二月”未知孰正。注“后相”至“善事”解云:其后相犯者,即哀元年“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娄”之属是也。云故为易辞者,即庄十三年“冬,公会齐侯盟于柯”传云“何以不日?易也”何氏云“易,犹佼易也,相亲信,无后患之辞”是也。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
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娄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娄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月而不举重者,楚以一裘之故,拘蔡昭公数年,然后归之,诸侯杂然侵之,会同最盛,故善录其行义兵也。拘不书者,恶蔡侯吝一裘而见拘执,故匹夫之。执归不书者,从执例。夏,户雅反。召,上照反。数年,所主反。杂,七合反,又如字。恶蔡,乌路反,年末同。吝一裘,力刃反。)
[疏]“陈子”解云:上文二月“陈侯吴卒”下之“六月,葬陈惠公”然则其父未葬,宜称子某,而言陈子,僖九年“宋子”之下,注云“宋未葬,不称子某者,出会诸侯,非尸柩之前,故不名”然则今此陈子亦然,但从宋子省文,不复注之。注“月而”至“兵也”解云:春秋之义,侵伐例时,即上二年“秋,楚人伐吴”之属是也。善其义兵则书月,即僖十八年“春,王正月,宋公、曹伯”以下伐齐,注云“月者,与襄公之征齐,善录义兵”是也。若其举重,宜云公会刘子、晋侯以下侵楚,不言于召陵也,似若成十六年秋“公会单子尹子、晋侯、齐国佐、邾娄子伐郑”之属。今而书月,复不举重者,善录其行义兵故也。若然,案僖四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以下侵蔡,何氏云“月者,善义兵也”然则彼亦是义兵而举重者,正以彼下经云“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传云“其言盟于师,盟于召陵何?师在召陵也。师在召陵,则曷为再言盟?喜服楚也”彼注云“孔子曰‘书之重,辞之复,呜呼!不可不察,其中必有美者焉’”然则正以下有喜服楚之文,为义兵可知,是以不劳具录也。桓公十五年“冬,十有一月,公会齐侯、宋公”以下“于侈,伐郑”彼注云“月者,善诸侯征突,善录义兵也。不举伐为重者,用兵重于会,嫌月为桓伐有危举,不为义兵录,故复录会”注云之属,当文皆有成解,不劳逆说也。言楚以一裘之故,拘蔡昭公数年,然后归之者,即下传云“蔡昭公朝乎楚,有美裘焉,囊瓦求之,昭公不与,为是拘昭公于南郢,数年然后归之”是也。注“拘不”至“夫之”解云:僖二十一年霍之会“执宋公以伐宋”之属,皆书其执。今此不书,故决之。所以不直言贱之而巳,而言匹夫之者,以楚人执良霄之属,大夫犹书,今反不书,贱于大夫,故言匹夫之。注“执归”至“执例”解云:即僖二十一年注云“凡出奔归书,执获归不书者,出奔巳失国,故录还应盗国,与执获者异,臣下尚随君事之,未失国,不应盗国,无为录也”是其被执而归不书之义。今此蔡侯之执,经虽不书,其实见执,故得从其例矣。云云之说,备于僖二十一年。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归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为不会召陵故也。不举灭为重,书以归杀之者,责不死位也。日者,定、哀灭例日。定公承黜君之后,有臣之雠,故有灭则危惧之,为定公戒也。公孙归姓,二传无“归”字。姓,音生,又音姓。为不,于伪反,下“为季”、“为下”、“为治”、“为蔡”同。)
[疏]注“为不”至“故也”解云:正以召陵之会,蔡为谋首,召陵之经不见沈子,而今灭之,故知义然也。注“不举”至“位也”解云:正以襄六年“十有二月,齐侯灭莱”传云“曷为不言莱君出奔?国灭,君死之,正也”彼注云“明国当存,不书杀莱君者,举灭国为重”然则莱君死位,故得举重,今沈子不死位,故不得举灭为重,而书以归杀之也。“定哀”至“戒也”解云:定、哀之时,文致太平,若有相灭,为罪巳重,故皆书日以详其恶,即此经及下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之属是也。既言定、哀灭例日,乃是灭为例矣。而又言定公承黜君之后,有强臣之雠,故有灭则危惧之,为定公戒者,欲道哀公之篇,若有相灭例合日。欲见他义者,容不书之,即哀公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实是灭曹,但鲁人讳同姓之灭而不书之,是以亦不书日是也。然则案哀公之篇,更无书灭之经,而知例日者,正以文承定公之下,定公犹日,则哀公明矣。定公承黜君之后,偏有危惧,是以有灭则书日,哀公无此义,故讳其灭,以没不救同姓之罪,但知例合书其日,故何氏云焉。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浩油。(再言公者,昭公数如晋,不见答,卒为季氏所逐。定公初即位,得与诸侯盟,故喜录之。后楚复围蔡不救,不日者,善诸侯能翕然俱有疾楚之心,会同最盛,故褒与信辞。浩油,户老反,又古老反;下音由,一音羊又反,二传作“皋鼬”数,所主反。楚复,扶又反,下“而复”、“复讨”同。翕,许及反。)
[疏]注“再言”至“录之”解云:正以僖五年夏“公及齐侯”以下“会王世子于首戴”“秋,八月,诸侯盟于首戴”;九年“夏,公会宰周公”以下“于葵丘”“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之属,皆不再言公。今此再言公,故于此解之。言昭公数如晋,不见答者,即昭十二年夏,”公如晋,至河乃复”;十三年冬“公如晋,至河乃复”;十五年“冬,公如晋”;十六年“夏,公至自晋”;二十一年冬“公如晋,至河乃复”;二十三年“公如晋,至河,公有疾乃复”之属,是数如晋之文也。竟不见晋人来聘之经,故云不见答也。卒为季氏所逐者,即二十五年“九月,已亥,公孙于齐”是也。宁知再言公为喜录之者,正以文承祥录义兵之下而再言公,故知其喜,似若僖四年夏“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传云“曷为再言盟?喜服楚也”之类,注云“孔子曰‘书之重,辞之复,呜呼!不可不察,其中必有美者焉’”义亦通于此。
杞伯戊卒于会。(不日,与盟同日。戊,音茂,又音恤,二传作“成”)
[疏]注“不日,与盟同日”解云:考诸古本,日亦有作“月”者,若作“日”字,宜云所见之世,小国之卒例合书日,即上言“三月,辛卯,邾娄子穿卒”之属是也。今不日者,正以与盟同日,文不可施故也,何者?若言五月甲子,公及诸侯盟于浩油,杞伯戊卒于会,则嫌上会非信辞;若言五月公及诸侯盟于浩油,甲子杞伯戊卒于会,则嫌与盟别日,是以进退不得日也。若作“月”字,宜云所见之世,则例书日,若有内行失,亦但月之,即昭六年“春,王正月,杞伯益姑卒”何氏云“不日者,行微弱,故略之,”“入所见之世,责小国详,始录内行也。诸侯内行小失,不可胜书,故于终略责之,见其义”是也。然则今杞伯亦有内小失,宜合书月而不书月,正以与盟同月故也。
六月,葬陈惠公。
许迁于容城。
秋,七月,公至自会。(月者,为下“刘卷卒”月者,重录恩。卷,音权。)
[疏]注“月者”至“卷卒”解云:正以春秋之义,致公例时,则桓二年“冬,公至自唐”之属是也。若其有危,乃合书月,即下八年“三月,公至自侵齐”之属是也。今此上会有义兵之录,上盟有信辞之美,又再言公为喜文,则知公于时无危明矣。既无危事而有七月,故知其月为下事尔。若然,案桓公十六年“秋,七月,公至自伐郑”何氏云“致者,善桓公能疾恶同类,比与诸侯行义伐郑。致例时,此月者,善其比与善行义,故以致复加月也”似月为善者,正以桓是篡贼,动作有危,而能疾篡脱危而至,故致之。何氏彼注必言此者,欲对桓元年垂会之注云“不致之者,为下去王,足以起无王未足以见无王罪之深浅,故复夺臣子辞,成诛文也”以此言之,则桓十六年注云“以致复加月”仍是危文,但善其比与义,故能脱危而至,与此仍不妨矣。注“月者,重录恩”解云:大夫之卒,宜又降于微国之君,但合书时而巳,而书月者,正以新奉王命,主会于召陵,于鲁有恩,故重而录之,故云月者,重录恩也。
刘卷卒。刘卷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我主之也。(刘卷,即上会刘子。我主之者,因上王鲁文王之,张义也。卒者,明主会者,当有恩礼也。言刘卷者,主起以大夫卒之,屈于天子也。不日者,此尹氏以天子丧为主重也,此卷主会轻,故不日。)
[疏]“刘卷者何”解云:欲言诸侯,未有刘国;欲言大夫,大夫不卒,故执不知问。注“刘卷”至“义也”解云:正以召陵之经,刘子为首,今而书卒,故知一人也。若不然,大夫之卒,例则不书,刘卷何事独得录见也。今而录见,明有恩于鲁,传曰:“我主之”亦其一隅矣。刘子者,天子之大夫,奉天子之命,致诸侯于召陵,召陵之经序之于上,此言主之,主会明矣。此传宜云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主我也。而云我主之者,正以春秋王鲁,因鲁之文,故言我主之,不言主我也。言张义者,欲张鲁君为王之义。注“卒者”至“礼也”解云:若主会有恩礼者,即违例书卒,案僖九年“公会宰周公”成十六年、十七年之时,数有公会单子、尹子之文,而皆不卒。言卒等有恩,当论远近,盖在主会之年卒者,恩而录之。若期外者,当从恩杀略之,是以尹子、单子之徒不见卒文。若奔丧主我使来会葬之属,其恩差重,三年之外方始略之,即隐三年“夏,四月,辛卯,尹氏卒”传云“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天王崩,为诸侯之主也”彼注云“时天王崩,鲁隐往奔丧,尹氏主傧赞诸侯,与隐交接而卒,恩隆于王者,则加礼录之”“明当有恩礼”;又文三年“夏,五月,王子虎卒”傅云“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新使乎我也”彼注云“王子虎,即叔服也,新为王者使来会葬,在葬后三年中卒,君子恩隆于亲亲,则加报之,故卒,明当有恩礼也”是。注“言刘”至“天子”解云:襄十五年“刘夏”之下,传云“刘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刘者何?邑也。其称刘何?以邑氏也”彼注云“诸侯入为天子大夫,不得氏国称本爵,故以所受采邑氏称子”“不称刘子而名者,礼,逆王后当使三公,故贬去大夫,明非礼也”然则今此刘卷,乃是圻外诸侯,入为天子大夫,所以不言刘子卷卒,从诸侯之例,而言刘卷,其但字者,正欲起大夫卒之,屈于天子故也。注“不日”至“不日”解云:文三年“王子虎”之下,何氏云“尹氏卒日,此不日者,在期外也”然则尹氏之主诸侯,由其在期内,故日之。今此刘卷之主诸侯,亦在期内而不日者,正以尹氏之主诸侯,乃是天王崩,傧赞隐公,其恩重矣。刘卷之主诸侯,乃在召陵之会,故不书日,见其轻矣,知云不日者,比尹氏以天子丧为主重也。言刘卷卒所以不书日者,若比尹氏之时,尹氏以天子丧为主重,故书日,刘卷但为会主,其恩轻,故不日矣。
葬杞悼公。
楚人围蔡。(囊瓦称人者,楚为无道,拘蔡昭公数年,而复怒蔡归有言伐之,故贬,明罪重于围。)
[疏]注“囊瓦”至“于围”解云:正以下传云“为是兴师,使囊瓦将而伐蔡”故知此文楚人者,是囊瓦矣。言拘蔡昭公数年,而复怒蔡归有言伐之者,皆下传文。云故贬,明罪重于围者,谓由是之故贬之称人,明其罪重,异于凡围矣。其几常之围,罪不至贬,即哀元年“楚子”以下“围蔡”之属是也。
晋士鞅、卫孔圄帅师伐鲜虞。(圄,鱼吕反,左氏作“圉”“虞”本或作“吴”音虞。)
葬刘文公。外大夫不书葬,此何以书?录我主也。(其实以主我恩录之,故云尔,举采者,礼,诸侯入为天子大夫,更受采地于京师,天子使大夫为治其国,有功而卒者,当益封其子。时刘卷以功益封,故不以故国而以采地书葬起其事,因恩以广义也。称公者,明本诸侯也。举采,七代反,下“采地”同。)
[疏]注“举采”至“侯也”解云:知刘卷本是诸侯者,正以其葬称公故也。知天子使大夫为治其国者,正以此人身在王朝,明其本国须有治之者。云有功而卒者,当益封其子者,正以父子并得之,故谓之益。云不以故国者,经传无文,不知其故国是何。云因恩以广义也者,谓因有主会之恩,遂举采称公,以广见其本是诸侯之义也。云称公者,明本诸侯也者,正以天子大夫,本无称公之义。今言葬刘文公,乃与葬晋文公之属相似故也。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伯莒,楚师败绩。吴何以称子?(据灭徐称国。伯莒,左氏作“柏举”)
[疏]注“据灭徐称国”解云:即昭三十年冬十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禹奔楚”是也。
夷狄也,而忧中国。(言子,起忧中国,言以明为蔡故也,与桓十四年同。)
[疏]注“言以”至“年同”解云:桓十四年冬“宋人以齐人”以下“伐郑”传云“以者何?行其意也”彼注云“以已从人曰行,言四国行宋意也”是也。
其忧中国奈何?伍子胥父诛乎楚,挟弓而去楚,(挟弓者,怀格意也。礼,天子雕弓。诸侯彤弓,大夫婴弓,士卢弓。挟弓,音协,又子协反。雕,下辽反。彤,大冬反。婴弓,于耕反,见司马法。卢,力吴反。)
[疏]注“挟弓”至“意也”解云:格,犹拒也。言所以挟弓者,谓若君使人追之时,巳即怀拒之意,故曰挟弓者,怀格意也。若似今人谓不顺之处为格化之类也。或云格,来也,言所以挟弓者,怀欲到来复雠之意。注“礼天子”至“卢弓”解云:古礼无文也。
以干阖庐。(不待礼见曰干。欲因阖庐以复雠。礼见,贤遍反,下“不见”同。)阖庐曰:“士之甚,(言其以贤士之甚。)勇之甚!”将为之兴师而复雠于楚。伍子胥复曰:“诸侯不为匹夫兴师,(必须因事者,其义可得;因公私,而以匹夫兴师讨诸侯,则不免于乱。将为,于伪反,下“不为也”、“不为匹”、“为是”注“为子胥”同。)且臣闻之,事君犹事父也。亏君之义,复父之雠,臣不为也”于是止。蔡昭公朝乎楚,有美裘焉,囊瓦求之,昭公不与,为是拘昭公于南郢,数年然后归之。于其归焉,用事乎河,(时北如晋请伐楚,因祭河。囊,乃郎反。郢,以其反,又以政反。)
[疏]“为是拘昭公于南郢”解云:盖以楚于诸夏差而近南,故谓之南郢。若宣十二年传云“南郢之与郑,相去数千里”何氏云“南郢,楚都”之类是也。注“时北”至“祭河”解云:正以河非楚、蔡之间也。
曰:“天下诸侯苟有能伐楚者,寡人请为之前列。”楚人闻之,怒。(见侵后闻蔡有此言而怒。)
[疏]注“见侵”至“而怒”解云:正以上文“楚人围蔡”在侵楚之后故也。而伐蔡者,即下“楚人围蔡”是也。围而言伐者,举总名故也。
为是兴师,使囊瓦将而伐蔡。蔡请救于吴,伍子胥复曰:“蔡非有罪也,楚人为无道,君如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时可矣。”(犹曰,若是时可兴师矣,激发初欲兴师意。将,子匠反。激,古狄反。)于是兴师而救蔡。(不书与子胥俱者,举君为重。子胥不见于经,得为善者,以吴义文得成之也。虽不举子胥,为非怀恶而讨不义,君子不得不与也。)
[疏]“而救蔡”解云:不书救蔡者,止以蔡为兵故首也。注“子胥”至“成之也”解云:案此传文,有善子胥之意。子胥不得见于经而得为善之者,正以吴得进而称子,是其义文。以是之故,得成子胥之善,故曰以吴义文得成之也。注“虽不”至“与也”解云:吴子若直救蔡讨楚而败之也,是其忧中国,尊事周室之义,但亲用子胥之谋,兼有为复雠之意,是以传家取而说之,遂举子胥之辞以见之。虽举子胥之辞,但非怀恶而讨不义,是以君子与之。昭十一年楚子诱蔡侯之下,传云“怀恶而讨不义,君子不予也”故注者取而况之。
曰:事君犹事父也,此其为可以复雠奈何?曰:父不受诛,(不受诛,罪不当诛也。)子复雠可也。(孝经曰:“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本取事父之敬以事君,而父以无罪为君所杀。诸侯之君与王者异,于义得去,君臣巳绝,故可也。孝经云“资于事父以事母。”庄公不得报雠文姜者,母所生,虽轻于父,重于君也。易曰:“天地之大德曰生。”故得绝,不得杀。)
[疏]注“本取事父以事君”解云:何氏之意,以资为取,与郑异。郑注云“资者,人之行也”注四制云“资,犹操也”然则言人之行者,谓人操行也。云云之说,具于孝经疏。注“庄公”至“君也”解云:即庄元年注云,言逊者“明但当推逐去之,亦不可诛,诛不加上之义”是也。注“易曰”至“曰生”解云:下系辞文也。
父受诛,子复雠,推刃之道也。(子复仇,非当复讨其子,一往一来曰推刃。当,丁浪反。)复雠不除害,(取雠身而巳,不得兼雠子,复将恐害已而杀之。时子胥因吴众,堕平王之墓,烧其宗庙而巳。昭王虽可得杀,不除云。堕,许规反。去,起吕反。)
[疏]注“时子胥”至“而巳”解云:春秋说文也。彼文又云“鞭平王之尸,血流至“踝此注不言之者,省文也。案昭二十六年秋九月楚子居卒”至“今十馀年矣而言血流至踝者,非常之事,宁可常理言之?或者盖以子胥有至孝之至,精诚感天,使血流所以快孝子之心也。
朋友相卫,(同门曰朋,同志曰友。相卫,不使为雠所胜。时子胥因仕于吴为大夫,君臣言朋友者,阖卢本以朋友之道为子胥复雠。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辟,婢亦反。辩佞,如字,本亦作“便佞”)
[疏]注“同门”至“损矣”解云:出苍颉篇。汉主谓司马迁云:李陵非汝同门之朋,同志之友乎?义亦通于此。而书传散宜生等受学于大公,大公除师学之礼,酌酒切肺,约为朋友。然则大公为师而言朋者,盖大公知其非常人,遂除师学之礼,以友朋之道待之也。既除师学之礼,连朋言之亦何伤?云君臣言朋友者云云,即诗云“朋友攸摄,摄以威仪”注云“朋友谓群臣,与成王同志好者”义亦通于此。云孔子曰益者三友云云,论语文。引之者,道阖庐、子胥相与益友:盖以阖庐为谅,何者?谓一许为之兴师,终不变悔是也。盖以子胥为直与多闻,何者?不敢亏君之义复父之雠,是其直也;子胥贤者,博古今之事,是其多闻矣,便辟,谓巧为譬喻。善柔,谓口柔面柔体之属。辩佞,辩为媚矣。案今世间有一论语,音便辟为“便僻”者,非郑氏之意,通人所不取矣。
而不相<辶旬>,(<辶旬>出表辞,犹先也。不当先相击剌,所以伸孝子之恩。<辶旬>,音峻,又音巡,又玄遍反,先也。剌,七亦反。)
[疏]注“<辶旬>出”至“先也”解云:依大司马,田猎习战之时,云“为表,百步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步为一表”然则表者,谓其战时旅进旅退之限约。<辶旬>者,谓不顾步伍勉力先往之意,故曰出表辞。若然,所以伐吴之经,不使子胥为兵首者,盖以吴王讨楚,兵为蔡故,且举君为重,是以不得见也。
古之道也。
楚囊瓦出奔郑。
庚辰,吴入楚。吴何以不称子?(据狄人盟于邢,有进行称人。行,下孟反。)
[疏]“楚囊瓦出奔郑”解云:左氏以为战不胜而去。上经称人者,贬。范氏云“知见伐由已,故惧而出奔”盖何氏与之同。而战时称人者,行不进矣。注“据狄”至“称人”解云:即僖二十年“秋,齐人、狄人盟于邢”何氏云“狄称人者,能常与中国也”是也。
反夷狄也。其反夷狄奈何?君舍于君室,大夫舍于大夫室,盖妻楚王之母也。(舍其室,因其妇人为妻。日者,恶其无义。)
[疏]注“日者,恶其无义”也者。正以春秋之义,入例书时,伤害多则月,即定五年夏“于越入吴”;僖三十三年“春,王二月,秦人入滑”之属是。今而书日,故须解之。
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后臣恣日甚,鲁失国宝,宋大夫叛。)
[疏]注“是后”至“夫叛”解云:盖谓下八年秋“晋赵鞅帅师侵郑,遂侵卫”之文是也。云鲁失国宝,即下八年冬“盗窃宝玉大弓”传云“季氏之宰,则微者也,恶乎得国宝而窃之”是也。云宋五大夫叛,即下十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区、公子池自陈入于萧,以叛”“秋,宋乐世心自曹入于萧”何氏云“不言叛者,从叛臣,叛可知”是也。
夏,归粟于蔡。孰归之?诸侯归之。曷为不言诸侯归之?(据齐人来归卫宝。)
[疏]注“据齐”至“卫宝”解云:在庄六年。
离至不可得而序,故言我也。(时为蔡新被强楚之兵,故归之粟,与戍陈同义。为,于伪反。)
[疏]注“时为”至“之粟”解云:即老子云“大兵之后必有凶年”彼注云“言妨其耕稼”是也。注“与戍陈同义”解云:即襄五年“冬,戍陈”传云“孰戍之?诸侯戍之。曷为不言诸侯戍之?离至不可得而序”彼注云“离至,离别前后至也。陈坐欲与中国,被强楚之害,中国宜杂然同心救之,乃解怠前后至,不序以刺中国之无信”故言我也。注云言我者,以鲁至时书与鲁微者同文。微者同文者,使若城楚丘辟鲁独戍之。今归粟于蔡之义亦然,故云与戍陈同义矣。然则彼已有传,而复发之者,正以归戍之文异,故同之。
于越入吴。于越者何?越者何?(不言或者,嫌两国。)
[疏]“于越者何”解云:正以越为国名,经典通称,忽加“于”字,故执不知问。“越者何”解云:问昭三十二年“夏,吴伐越”之属矣。正以此文加“于”字,是以单言越者,翻然可怪,故执不知问。“不言”至“两国”解云:隐元年传云“曷为或言会,或言及”之属皆言或,今此何故不云曷为或言于越?或言越者?弟子之意本疑于越与越为两国,是以分别而问之。旧云正以僖四年传云“执者曷为或称侯?或称人?称侯而执者,伯讨也;称人而执者,非伯讨也”然则彼言或者,乃是两事之辞,今此若云曷为或言越,或言于越,则嫌为两国,是以别之。
于越者,未能以其名通也。越者,能以其名通也。(越人自名于越,君子名之曰越。治国有状,能与中国通者,以中国之辞言之曰越;治国无状,不能与中国通者,以其俗辞言之,因其俗可以见善恶,故云尔。赤狄以赤进者,狄于北方总名,赤者其别,与越异也。吴新忧中国,士卒罢敝而入之,疾罪重,故谓之于越。见,贤遍反。卒,子忽反。罢弊,音皮,弊亦作“敝”音同。)
[疏]注“治国有状”云云“治国无状”云云。解云:此状谓模状也,模状犹规矩。若有规矩,是得先生之术,故谓之进;若无规矩,是失治国之法,当获咎祸,故谓之退,是以此注云治国有状云云。治国无状云云,凶仪云“无状招祸义”亦通于此。亦有一本状皆作“礼”字,但非古本,是以不能得从之也。注“赤狄”至“异也”解云:正以宣十一年“秋,晋侯会狄于攒函”之文,直单言狄,不言赤矣;宣十五年夏“晋师灭赤狄潞氏”传云“潞子之为善也”“离于夷狄”是其加赤为进之事也。但狄者北方之总名,乃是鄙贱之号,赤者是其别称,故得加之为进矣。今越者,乃是其国名,若似齐、晋、鲁、卫之属,诸夏之人有礼仪者,其国名之上,不见加“于”处,唯有越为此文,寻检其事,此时入吴,实合罪贬,故注之。注“疾罪”至“于越”解云:夷狄之称,止有七等之名,州不若国,最其贱者,今乃加于,见其入吴之疾,故以罪重言之。
六月,丙申,季孙隐如卒。(仲遂以贬起弑,是不贬,著其逐君者,举君出为重,故从季辛起之,犹卫孙甯。弑,音试。)
[疏]注“仲遂”至“孙甯”解云:宣八年“仲遂卒于垂”传云“仲遂者何?公子遂也。何以不称公子?贬。曷为贬?为弑子赤贬”是其以贬起弑也。案公子、仲遂之类,而不据之者,以其无卒文故也。今此欲道隐如之卒,经无贬文,故据卒时有贬文者言之也。欲举君出为重者,即昭二十五年“九月,已亥,公孙于齐”是也。言举其君出为重,即隐如之罪巳重,是以于卒不复贬也。言故从季辛起之者,即昭二十五年“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者,彼注云“不言下辛言季辛者,起季氏不执下而逐君”是也。言季辛巳起其逐君之义,是以于卒不劳更贬也。言犹卫孙甯者,即襄十四年夏“四月,已未,卫侯ぅ出奔齐”注云“不书孙甯逐君者,举君绝为重”是也。
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
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