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路之后是一条只容两个人过的小巷,她先把车拉进去,最后蹲下调车链,踏板都歪了,手摸过链子的手脏脏的,她双眼含泪却面无表情,及肩的头发因为低头而盖住了脸,她用手指挑了挑别到而后,又低下了头。
她第一次修车链,用了好久的时间,等拉着车出来的时候,太阳都要下山了。
她翻身上车,飞快的回家去。
方游回来的有点晚,跟她以往下班的时间相比,慢了两个小时。以前常盼也不会多想,因为她的姐姐工作认真无比,总是会在医院待久一点。
方游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昏暗的客厅,和往常一样,没有人在。自从常盼去麦香坊帮忙后,每次回来,除了深夜,家里都是空荡荡的。起初她有点儿不习惯,后来慢慢习惯了,也没觉得忐忑了。
她放下肩上的包,提在手上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更昏暗,窗帘都被拉上了,第二眼,她才看到静静坐在角落里的人。昏暗的室内就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影子,倒是蛮像恐怖片的。
她开了灯,“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为什么不开灯?”
她一边说一边把包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弯腰的时候,角落里的常盼乍然而起,把她按在了一边的门板上,门边是开关的按钮,这么一折腾,灯又关上了。
常盼这两年倒是长了点个儿,但始终没方游高,只到方游的眼,她双手按着方游的肩膀,抬头问她,“你去哪儿了?”
像是不习惯用这个姿势说话,方游挣扎了一下,却又被常盼按了回去,她有点无奈,轻柔的问道:“怎么了?”
“我问你去哪儿了!”
常盼突然吼道,因为没开灯,唯一的光也就外面的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方游看不清常盼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在发抖,“我去上班了啊,还能去干嘛……”一边说,她试图抬手去摸一摸常盼的头发。
“你别骗我了!”常盼拍掉方游伸过来的手,她说的很大声,近乎是喊出来的,还有点破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像是幼兽的嘶吼。
方游突然愣住了。
她被拍下的手就僵在那儿,几秒过后,常盼听到一声颇为无奈的叹息,紧接着的是方游低低的声音:“你都知道了……”
她居然没有反驳,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承认。
“既然你……”
方游还没说完,常盼就踮脚亲了上来,她来势汹汹方游根本来不及推拒,张开的嘴唇被对方轻而易举的侵入,唇齿之间的接触近乎粗暴,她还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脸颊上,常盼的嘴唇好像破了,亲吻的时候都带着铁锈味,她依旧按着方游的肩膀,像是在维护她最后的尊严,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去寻求方游一星半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