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说道:“明白,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沅婉说道:“全妃得到皇上鸿福高照,倘若有人对全妃不敬,就是对皇上的决定不敬,这个大不敬之罪可不是人人都受得起的。究竟是谁说全妃飞上枝头,说她是不祥人,自己出来招认。”
众妃早在御花园遇到皇后,被皇后娘娘听到她们在说是非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态可能不妙,也没料到她会大动肝火,要人出面认罪。众妃个个惊若寒蝉,因为当时有好几个人都参与讨论,说了不少的风凉话,谁都不想站出来。
皇后喝了一盏宫女乘上来的茶,发现下面的妃子们个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实则都在观察皇后的一举一动,就是没有人出来认罪,沅婉放下茶盏说道:“本宫再问你们一次,究竟是谁,如果没有人出来承认,就把你们都送到宗人府去审问!皇上一向以仁德治国之家,律己以严,待人以宽,后宫不能有这样的害群之马!”
听了这话,众人知道皇后娘娘是要动真格的了,芸飞首先上前一步,指出说这些话的分别是成妃和林贵人。说全妃飞上枝头,说妃是不祥人的,确实是出自成妃和林贵人之口。不过当时芸妃也有参与讨论,明明和妃们同一个意思,现在却指黑为白,反过来只把她们供出来,芸妃说:“启禀皇后娘娘,重伤全妃妹妹的,是成妃和林贵人。妹妹也和皇后娘娘的想法一样,认为后宫多了全妃妹妹会更加热闹,并不赞成妃们的说法。”
成妃和林贵人转脸就被出卖,正在气愤,不知道如何反驳。
皇后说道:“成妃,林贵人,是否真有此事?”
两人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下道:“奴才知罪!”
皇后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说道:“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说错话,做错事,理应受罚。全妃,这两个人是重伤你的人,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罚她们呢?”
全妃刚刚成为皇上的妃子,正是众矢之的,力求要小心谨慎,不想多招惹是非。她想了想,有了主意。抽出手帕,挑出一根丝线,轻轻一下将之拽断,柔声说到:“一根丝线当然容易断,由数百根丝线织成的手帕就柔韧有致。皇上治国需要先齐家,如果大家能够守望相助,上下齐心,后宫自然能成为皇上的温馨家园,无后顾之忧。成姐姐,林妹妹,我知道你们都是性情中人,说话耿直,并无伤害我的意思。奴才斗胆向皇后娘娘请求,这件事不予追究。”
成妃和林贵人暗暗高兴,心想,全妃都外表大度这样说了,这下能逃过一劫。
皇后露出赞赏的笑容,说道:“全妃果然宅心仁厚,蕙质兰心,难怪皇上对你青睐有加。你说的话不无道理,若在平时,本宫也很赞同大事化小。不过,皇上已经因立全妃你为妃一事,不仅造成后宫人心浮动,连朝野上下都大为震动。若是这个时候,本宫将造谣之人不加以处置,反倒像妹妹一心想息事宁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做好人,轻易放过她们的话,那后宫众人就更有恃无恐,议论纷纷。想必这些对全妃不利,甚至对皇上不利的谣言会更加甚嚣尘上。”
全妃被皇后说的面红耳赤,她确实是想息事宁人,做好人。没想到皇后问了她的意见之后,却不予采纳,而且不知这个皇后娘娘是过于耿直还是故意,偏偏要说出来,更让她颜面无存。
皇后没有去理全妃怎么想,对跪在地上的两人说:“国有国法,宫有宫归,念在你们是初犯,又有全妃求情,本宫就对你们小惩大戒,禁足百日,罚抄佛经百卷,为皇上和太后祈福。”
成妃和林贵人只能叩首谢恩,“奴才遵旨,谢皇后娘娘。”
皇后说:“你们真的应该好好感谢全妃,若是没有她,也没有今日这个惩罚。在禁足抄经期间要好好反思,感谢全妃,知道吗?”
二人说:“是,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教诲,感谢全妃娘娘。” 两人虽然口上这么说,心中却不知是如何做想,是要感谢全妃为她们求情,还是因为全妃她们才获罪,只有她们自己心里知道。
众妃从储秀宫的偏殿告退出来,一个个都安静的很,再不像之前叽叽喳喳,口舌招尤。也不敢说皇后娘娘怎样,或者说是非之源——全妃的闲话了。皇后娘娘对两位妃子的惩罚看似不痛不痒,只是关在自己的宫里抄抄经而已。实则百日不能上绿头牌,完没有机会见到皇上,是很严重的惩罚。后宫的宠爱本来就要你争我夺,妃子那么多,皇上只有一个,常常会有新面孔进宫。被遗忘别说百日,就是十日,都可能完全想不起来。
这一百日,足够让皇上遗忘她们这些本来就不太受宠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们失宠的开始,能左右一个妃子一生的命运。
皇后娘娘册封以来,初试身手,就镇住了宫中的这些女人。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藕断丝连,很快也会被前朝知晓,而皇后对妃子做出的惩罚,这是因为给另外一个妃子撑腰。罚人的不是全妃,事情却因她而起,全妃现在却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