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匕首拔出来,用脚踢开这个行凶者。贝蒂使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做这件事,他被踢开了。贝蒂打算要逃出去,她的双腿又被男人抱住,她差点又失去了平衡。她只能和这个男人不断地进行缠斗——
每一下,贝蒂都下了死手,可是这个人好像无法死掉,对于人类来说极为致命的伤口也无法让这个男人死掉。
在无法承受的那一刻,贝蒂终于打算使用最后一颗子弹。
她狠狠拽住这个男人的头,将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子弹完整地射击进他的脑袋里。血液与脑浆喷溅在了贝蒂的身上、手上——是冷的、稍微凝固的——她的脑子里又钻入这样的想法。
她收回自己的手,看见这个男人的头发与头皮似乎被自己拽下来了。她来不及感受恐惧,她不敢保证这个男人彻底死了没有。
寒冷与极度的疲倦在这场终于停下来的战斗中卷席她的全身。贝蒂不断地呼吸着,始终不敢扔掉自己手上的枪和匕首,即使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她保持所有的警惕与清醒盯着这个男人是否还会暴起攻击她,疲倦拖拽着她,让她几乎要陷入昏黑里。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撑不住了——
或者她应该离开这里,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身体太累了,太疼了。但即使这样,贝蒂还是艰难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滴在地板上,她眼前发黑,只能摸索着墙壁往门口走。手因为脱力与透支力量在不断地颤抖,双腿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潮湿的墙壁散发着雨天的冰冷,她的脑子又在昏昏沉沉——对了,之前她在发烧——现在所有身体反应开始涌上来。
她站在了这里,终于无法控制地倒在了门口。她的手中依旧紧紧攥着手/枪和匕首。
雨声又变得朦胧起来,那是因为意识的逐渐消退而导致。寒冷与滚烫相互交织着攀附在贝蒂的身体上。鲜血像雨水一样流淌,她的眼睛在竭力地凝视着漆黑的屋顶。
她不能让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不然她会死——会死——
她听到了脚步声,踏上着楼梯而发出的脚步声。脚步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彻底变得慌乱而又急促。
贝蒂感受到了,来的人会是谁,于是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手中的刀也没有刺向来人的胸膛。那个人抚摸在贝蒂的手上,他的手是颤抖的、温热的。他抱起她的上半身,不断地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肌肤。
“贝蒂——贝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