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她趁宿舍没别人,就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时候,向我道歉,跟我说对不起,希望我原谅她。可后来还不是照样跟着刘莉娇她们一起欺负我。那副假惺惺的嘴脸真是让我恶心。”
“上官琪,你知道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更相信这件事是你做的。”
上官琪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突然爆发似地说,“从我失去自由的第一天开始,你们每个人都让我讲真话,不要撒谎,说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可我说了,你们却更坚信是我做的。我看起来真的像是会做出那样事情的人吗?我告诉了警察,平常他们在宿舍里都是这么对待我的,我去班主任那申诉过几次,可是到头来她们什么惩罚都没有,现在老天收拾了她们,我却要被关在这里!”
上官琪从座位里跳了起来,眼睛里带着血,紧紧地盯着徐心萝,目光锐利,像是要在徐心萝的头顶烧出一个洞来。管教两三步上前,把她按回了座位里。
徐心萝知道这采访是进行不下去了,是自己搞砸了。她在心底暗暗后悔,早知道应该让社里别老记者来跑这一趟,枪打出头鸟,稿子能不能写出来,写成什么样,她心里都没有把握。
面无表情的管教看看表,对徐心萝说,“徐记者,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回去了。”上官琪麻木地伸出双手,让管教把铐子再次铐上,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上官琪,你有什么话想要对你的家人说吗?”徐心萝问。
上官琪背对着她,口气冰冷地说,“你告诉我爸,让他去死吧!”
她采访完上官琪回到单位后,摄影部的安白杨凑过来问她,“怎么样,那个孩子可怕不可怕?”
她说,“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安白杨说,“是不是看起来乖乖的,压根不像能杀那么多人的那种?国外有好多连环杀手,长得都是一表人才的。”
徐心萝说,“是啊,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后来根据这一次的访问,徐心萝写了两份稿子,一篇是发给主编的,一篇是写在自己的工作日记里的。写在工作日记里的那一份,她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我从报社辞职以后,就直接搬去了我先生的家里。后来我们又搬了两次家,很多东西都遗失了。但是我能够回忆起来的细节,我都尽可能的在不添枝加叶的情况下,写了下来。我也发了一封到你的邮箱里。”徐心萝把手里的一个橘色的大信封交给马成胜。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帮上忙,只希望我没给你帮倒忙就好了。”徐心萝笑笑,“我明天就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