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宋督公。”沈辂敛起笑意,
一字一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官有婚约在身,当不起殿下厚爱。”
眼看着安王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神情,沈辂再不耐烦与他歪缠,随意福了福身道:“太后娘娘还在等下官,请恕下官先行告退。”
哪怕是在司礼监忙碌了一下午,及到了晚间去昭阳宫用晚膳的时候,沈辂依然心情不虞。
“怎么了,不高兴?”许云深诧异地看着沈辂,“你家的旧宅没有收回来么?”
“并不是,买宅子倒是很顺利。”沈辂摇摇头,“不过是回宫的时候遇上安王,被恶心到了。”
她看着许云深和任雪霁诧异地神情,颇有些羞于启齿:“他……他想我给他做继王妃。”
“异想天开。”任雪霁忍不住嗤笑一声,“王妃的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他的附庸。他凭什么要阿月放着内相不做,去做他的王妃?怎么,他是觉得他家的库房钥匙比得上传国玉玺不成?”
许云深被任雪霁的话逗笑了:“安王倒是自视甚高,或许他还觉得阿月能给他做王妃会是什么荣誉罢。阿月也是倒霉,怎么偏偏被他瞧上了?”
“贪图美色?或许还贪图阿月能兼顾宫正司和司礼监的手段,想着让阿月一边为他打理后院一边为他出谋划策罢。”任雪霁猜测道,“这种人,贪得无厌。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他并不在意我还能不能做女官,还能不能执掌朝政。”沈辂冷冷道,“他只觉得他是王爷,相比于太监会是更好的选择。”
她就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才会觉得安王委实令人作呕。
任雪霁和许云深面面相觑。
以沈辂的才貌和能力,安王当然是配不上她的。但若说和宋令璋相比……单从身份而论,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太监,那确实是很有胜算。
“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周围没有外人,沈辂也不再遮掩,轻蔑嘲讽之色一览无余,“他不过是我和君珩用来平衡朝堂的棋子,没有他也可以是别人。他凭什么觉得,他可以和君珩相提并论?”
等用过晚膳,沈辂又赶回宫正司处理宫务,许云深方才看向任雪霁:“这两人,你怎么看?”
“论长相,难分伯仲;论才学,宋督公更胜一筹;论能力手腕,安王更是远远不及。”任雪霁点评道,“但论身份地位,安王毕竟是王爷,而最为致命的一点在于,宋督公……他是督公。总之,各有千秋。”
她想了想,却又道:“若说依我的想法,又有什么男人能比得上权势动人?宫女嫁了人就无法再留在宫中,而嫁给宋督公,阿月依然是沈内相,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