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喜欢杨茁,除夕那晚为何还要带他出门?”
“大人,你还是怀疑茁儿的失踪与我有关?”
“我只是觉得奇怪,想问个清楚。”
“那好,我便将此事说个清楚。除夕那晚,我念起了巫公子,想一个人去琼楼坐坐,可茁儿吵着闹着要跟我去。我不带他,他便去找爹告状,爹说茁儿还小,想跟我出去玩,是想和我亲近亲近,让我满足他一回。我说当年我有求于你时,你怎么不满足我。爹不提当年的事,只说茁儿好歹是我亲弟弟,让我顺他一次意。我说娘亲只有我一个女儿,茁儿是角妓所生,不是我亲弟弟。爹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指着我,说我这么大了,二十有一了,怎么还不懂事。我说要我懂事也行,我带他出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别来找我。话一说完,我拉了茁儿便走。爹急忙吩咐几个家丁跟来照应,可我不等这些家丁出门,便带着茁儿先乘轿走了。我原本是要去琼楼的,可到了纪家桥,轿子突然堕地,我下轿查看发生了什么事,茁儿就莫名其妙失踪了。事情就是这样,茁儿如何失踪的,我当真不知。”
宋慈听罢,道:“杨茁是角妓所生?”
杨菱点了点头,道:“我娘亲很早便过世了,茁儿是爹去外面寻欢,与熙春楼的角妓所生。那角妓名叫关盼盼,因生了茁儿,被爹纳进了门。”
宋慈回想起昨天到杨宅查案时的场景,道:“昨天那个到处寻找杨茁被丫鬟扶走的女人,便是关夫人吗?”
“关夫人?”杨菱发出了一声冷笑,“一个青楼角妓,不清不白,她说茁儿是杨家血脉,谁知是真是假?她被爹纳进门不久,在后院池塘落过一次水,险些淹死,从那以后就变得昏头昏脑,隔三岔五便说着胡话,到处寻她的儿。”
宋慈微微凝眉,道:“原来关夫人寻儿,不是杨茁失踪后才有的事。”
“她变成这样已经三年了,茁儿在家时,有时人就在她面前,她也疯疯癫癫的,到处去寻她的儿。”
宋慈点了点头,略微想了一想,道:“你乘轿到纪家桥时,曾被一窃贼挟持,倘若再见到那窃贼,你可还认得?”
杨菱回想了一下那窃贼的模样,道:“应该还认得。”
“到时我可否请你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