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忽然踏前一步,挡住了完颜良弼的去路。
“怎么?”完颜良弼盯着宋慈。
“完颜副使,我有一事相询。”宋慈道,“初四那晚,马车行至清波门时,虫娘为何要下车?”
完颜良弼道:“那女人自己要下车,我哪知道为何?”
“是不是有人追上来了?”宋慈又问。
“你不是很会验尸吗?”完颜良弼朝虫娘的尸体一指,“你自己去问她啊!”
赵之杰却停步道:“完颜副使,你我行得正,坐得端,实话说与他知道也无妨。”
完颜良弼哼了一声,道:“那女人上车后,一直掀起车帘向后望,她突然要下车,我还当是追她的人来了,可往后一看,根本没人追来。那女人死了也是活该,我好心救她,不但让她上了车,还故意让车夫指错方向,让追她的那帮人去了涌金门,可她呢?下车时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还连累我扯上命案,受这鸟气!”
刘克庄道:“虫娘蕙心兰质,待人温婉有礼,定是你这粗人无礼在先,她才会对你那般态度。”
“放屁!”完颜良弼道,“那女人说有人要害她,央求我搭救,上车时一脸害怕,身上衣裙被撕裂了,我还信以为真。可她下车之时,丝毫不见惧怕,反而带着笑,看起来很是高兴。我看她不是在逃命,而是存心消遣我!”
“虫娘在笑?”宋慈眉头一皱,“她为何笑?”
“我哪知道?”
“你可还记得,她上马车时,随身带了哪些东西?”
“她什么都没带。”
“没戴首饰吗?”
“她披头散发的,戴什么首饰?”完颜良弼话音一顿,“我记得她戴着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