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哈哈笑了起来:“叶籁兄,当真是你!”
那囚犯也笑了起来,道:“一别八年,想不到当年整天跟在我身后的鼻涕虫,如今竟已是如此一表人才。刘灼老弟,别来无恙啊!”
两人攀住彼此的肩膀,都是喜不自胜。
刘克庄见叶籁满身是伤,关切道:“叶籁兄,要不要找个医馆看看,用一些药?”
叶籁指着桌上摆好的两碗青梅酒道:“还有比这更好的药吗?”拉了刘克庄入座,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再筛两碗酒来!”叶籁笑道,“刘灼老弟,我在司理狱里初见你时,便依稀觉得有故人模样,临走时故意吹口哨,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反应,会不会跟来,没想到当真是你。”
“你以前就爱两短一长地吹口哨,还揪着我翻来覆去讲那些游侠之事,常把太史公的《游侠列传》挂在嘴边,你不知当年听得我有多烦。你随叶公离京后,我对你甚是想念啊。听说叶公如今已重返临安,不知他老人家身子可好?”
“我爹一切都好,就是重回朝堂之上,烦心事又多了起来。听说你爹也因得罪韩侂胄外放离京,他老人家如今还安好吧?”
“家父身子康健,离京四五年,反倒胖了不少。”
“那就好。还记得小时候,你爹成天逼你习文,一有空便抓你回家,给你讲官场之事,教你为官之道。”
“何止是小时候,家父至今还是这样,只不过他讲得越多,我就越不想做官。”
“可我看刘灼老弟这身学子服,想必是入了太学,将来仕途大有可为啊。”
刘克庄扯了扯青衿服的衣襟,道:“不瞒叶籁兄,我是入了太学,却志不在求官。我也早已自改名字,不称灼字,改叫克庄了。”
“我就说为何我身在武学,与太学一墙之隔,却从没听说过你,原来你早已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