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盒糕点,”高良姜认了出来,“是昨天一个病人送来的。”
“什么病人?”
“我只记得是个女的。黄杨皮是师父的贴身药童,他应该知道那病人是谁。”
黄杨皮、当归和远志都在大堂里候着,乔行简立刻吩咐文修去将黄杨皮带进来,问道:“送这盒糕点的病人是谁?”
黄杨皮朝那圆形食盒瞧了瞧,答道:“回大人的话,送糕点的是一个姓桑的哑女,住在竹竿巷的梅氏榻房,小人随先生看诊时去过。那姓桑的哑女倒是没病,是她爹患了重病,先生曾为她爹诊治。那姓桑的哑女昨天下午上门来道谢,送来了这盒糕点,说是她亲手做的,还在先生的书房里待了好长时间才离开。”
“这位桑姑娘进过书房?”
“是先生请她进来的。当时那姓桑的哑女来医馆后,给先生看了一张字条,先生便歇了诊,请她到书房相见,还关上了门,吩咐小人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打扰。书房里一直静悄悄的,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门才打开,那姓桑的哑女才离开了医馆。”
一个哑女,一张字条,闭门相见半个时辰之久,乔行简想着这些,不由得面露疑色。他问道:“你们有人吃过这盒糕点吗?”
众人都回以摇头。
“这么说,只有死者一个人吃过。”乔行简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刘鹊。他略作思虑,吩咐道:“文修,你留下来查封书房,查验死者昨日的餐食是否有毒,再想办法将尸体运回提刑司。武偃,你随我前去梅氏榻房。这位小兄弟,带路吧。”最后一句话是冲黄杨皮说的,说完便带着那名叫武偃的高个子随从朝医馆外走去。
黄杨皮当即应了,领路前往梅氏榻房。
没过多久,乔行简和武偃在黄杨皮的带领下来到了梅氏榻房,找到了桑氏父女落脚的那间通铺房。然而桑氏父女的床铺已空,此前搁在房角装有各种木作的货担也不见了踪影。乔行简唤来榻房伙计一问,才知今早桑氏父女已经退房离开了。
“那对父女也是不走运,像他们这种来临安做买卖的货郎,就指着上元节当天大赚一笔。”榻房伙计道,“如今上元节就在眼前,那老头却患了病,生意也做不成,只好雇了辆牛车,拉着货物走了。”
乔行简眉头一皱,道:“那对父女走了多久?”
“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往哪个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