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河朔一见,头发都气得立起来了,脾气一上来就要扑过去踹他。
江望当即转身拦住他,挡在他面前大声呵斥了一句,“河朔,别耍小性子!”
即便河朔拳头用力的一紧再紧,指甲挖得掌心生疼,旁边江望一出声,最后几松几合间,河朔还是软了下来。
幸好上半年天气早,时间长,耽搁了这么些时间,回去路上太阳都还没下山。
今天太阳红的发紫又胖的流油,瞧着明晃晃的亮,其实不太热。
四月天咸鸭蛋,正是催人眠的好手,跟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
两人背着书包,一前一后。
前面江望背挺得笔直,后面河朔弯曲的像个斗败公鸡,垂头丧气。
“是不是觉得我很胆小又很没骨气,被人欺负到头顶上了,口水都吐到脸上了,还不敢打也不敢告状。”
江望率先走到水坝边上曲着腿坐着,河朔不想说话,只是沉默的也跟着坐下来。
旁边刚好有一丛狗尾巴草,江望拔下来两根,一根叼在自己嘴里,另一根递给河朔,有点像大人们之间相互散烟的意味。
河朔接过来咬在嘴里,盯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神。
江望眼睛也木木盯着,嘴里一张一合的对河朔说,“我爸强行毁约要东西,不说是父债子偿,那总要有人来还这个人情······”
听完,河朔嘴上叼住一上一下晃动的狗尾巴草,不动了。
扭头像看一个傻子不知该作何反应,等在脑中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下一刻,脱口而出,“你是小时候被我用牛粪恶心傻了吗?”
见对方没反应,河朔又加上一句,“那你准备还多少?”
江望将嘴上的草根拿下来,放在手里绕圈圈,望着远处细碎闪光的水面,“就这一年。”
这边刚说完,河朔一听进去,连忙转溜眼睛在心里仔细盘算。
今天是阳历四月二十五,上半年考试一般就在六月二十出头。
当下一琢磨,那岂不是还有将近两个月。
两个月任人欺,任人压,饱一顿,饿一餐的,这事无论是搁在谁身上,不用想都知道那人绝对是十里八乡排得上号的傻子。
还没算去年的账本,他就这样一个人独自蓄蓄摸摸,想要还人情,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