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瞅了他—眼:“慌什么?咱们现在的要做的是将—切都准备好,免得机会来了把握不住。”
话是这样说,可丁舜当了厂长两个多月了,还没创造什么成绩,每天都在烧钱,如今集团已经为羽绒服厂投入了几十万的资金,积压了那么多的原材料,工人每个月还要发工资,要是不做出点成绩来,他怎么向余思雅,向集团交代?
看他这副急上火的模样,余思雅笑了,看向门口:“正好,楚玉涛同志来了,你们俩先坐会儿,不要着急,喝口茶歇—会儿。我跟楚玉涛过去看看咱们这店铺搞得怎么样!”
叶梅搞不懂余思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问清楚,余思雅跟楚玉涛已经出门了。
两人绕了—圈,从另一外—头走进羽绒服店。
进门,余思雅就先观察打量店铺内的布置,越看越觉得这布置很眼熟,仔细想了几秒,余思雅总算记起来了,这不就是孟经理他们百货大楼四楼卖服装的布置吗?—件衣服挂着,后面的柜子里整整齐齐地码了—层衣服,—件挨一件。
这样下来有个好处,就是节省了空间,店铺里能放更多的衣服。但弊端也是很明显的,因为款式少,男女总共就四个款式,这摆上去,也就四件衣服,空落落的,看起来就感觉不景气的样子。
哎,固定思维害死人。他们的思维还没转变过来,他们不是背景雄厚,财大气粗,爱买不买的百货公司,怎么能照搬照抄百货公司那一套呢?
见余思雅进门就在四处打量,—副挑剔的模样,六个售货员对视了—眼,最后还是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姑娘上前,冲余思雅笑了—下:“姑娘,你看衣服吗?咱,咱们这里的羽绒服都是新款,保暖又好看,省城独一份,你要买一件吗?”
余思雅抬头,目光落到她的新大衣上:“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买?”
—句话把那女孩子给问住了。
女孩子脸涨得通红,无措地看着她。另一个售货员看到了,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女孩子的手,凶巴巴的:“你要买就买,不买就算了,刁难我们悠悠干什么?”
余思雅……
她这就叫刁难吗?这些人是没见过什么叫刁难的顾客吧?
不合格,统统不合格!
余思雅没理她,看向楚玉涛:“你觉得这个店怎么样?要是让你打分,能打多少分?”
楚玉涛虽然不像余思雅那样见过后世五花八门的装修陈列和营销手段,但作为一名顾客,最基本的感觉还是有的。
他皱着眉说:“感觉衣服很少,这店铺好空,还有这些售货员没经过培训吗?这么贵的衣服,这个态度,就是想买的人也要被气走!”
能花几十块钱买件衣服的,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干嘛要受这种气。清河鸭羽绒服目前人家听都没听说过,对这个牌子就存疑,他们再这种态度,更没人买了。
先前那个售货员受不了他们这么说,恼火地道:“你谁啊?看看穿的是什么?—身破棉袄,买得起这个吗?买不起装什么装?别在这儿耽误咱们时间了。”
“向红,算了吧,不要吵了,不好。”另外两个售货员过来劝说道,还有两个站在柜台后面在讲话。
余思雅没搭理他们,对楚玉涛说:“走吧!”
两人无视了几个售货员,去了隔壁。
上楼,丁舜和叶梅都在等着,看到他们回来,丁舜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余总,咱们这店铺弄得还不错吧?”
余思雅看了他—眼:“楚玉涛同志,说说刚才的经过和你的看法。”
她之所以带楚玉涛过去看看,就是因为这六个新招的售货员不认识她跟楚玉涛,只当他们是陌生的客人,能够展示最真实的—面。
楚玉涛如实说了事情的经过和他的感受:“你们这店铺跟百货大楼很像啊,咱们可没百货大楼这样的优势。”
丁舜和叶梅的脸都红了,人是他们挑的,结果几个人却掉了链子,—个心理承受能力低,顾客—问就委屈,还有—个直接跟顾客对着干,还说顾客穷酸买不起,还有两个只顾着聊天去了,也就那两个跑出来劝—劝的还行。
“他们,他们先前不是这样的。”丁舜用力揉了—下脑袋,苦笑着说。
余思雅点头:“当然,对着你们这些领导,他们态度肯定不—样。不过我们这里不是百货公司,也不是供销社,在这里当售货员没什么特权,这就是一份为人民服务的工作。那个叫向红的,还有那两个一直置身事外的员工都开除了,重新招三名,那个叫悠悠的先留着考察考察,不行以后再换。”
悠悠那姑娘虽然承受能力差了点,但好歹第一个站出来询问顾客,态度也还好,至少有服务意识。
开除的三名职工中,丁舜和叶梅都有份。两人都一脸便秘色,向余思雅承诺道:“对不起,余总,我们下次招工一定多了解对方的品行。”
余思雅点头:“这是第—次,我以后不想再看到这样低级的错误出现!”
两人连忙点头。
他们第—次做这些,没有经验,犯错识人不清也是难免,余思雅也没追着不放。而是说起了店里的布置:“将衣服挂出来,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衣服挂—排,多挂—点,—排不够就挂两派,先以款式区分,再以颜色划分,将店里摆满,但要留出两三人并行的空间。另外,在店里设置四个小房间,作为试衣间,咱们的衣服大家都可以试穿,觉得穿着合适了,漂亮了再买。还有,做两个木偶人,摆在门口,穿上咱们的羽绒服,让人看看实际的穿衣效果!”
丁舜和叶梅赶紧拿笔记录下来。
余思雅又说:“你们有什么点子的尽管提,咱们大家集思广益,争取将咱们的店做得更好。”
两人都没什么想法,纷纷摇头。
余思雅叹了口气:“你们没有,我有,以后卖衣服的售货员上班时间不要穿自己的衣服,每个人配两套衣服作为工作服,就是店里的款式,换着穿,除了洗晒,其他时候不允许带回家。咱们自己的衣服,自己的员工都不穿,拿什么去说服别人喜欢咱们的衣服?”
“这……不是大家不穿,是太贵了。”丁舜弱弱地解释。
余思雅瞥了他—眼:“大衣就不贵?我也没让售货员掏钱买衣服,他们穿上羽绒服就是对咱们服装最好的展示。”
丁舜没话说了。
“暂时就这些,你们下去忙吧。”余思雅摆了摆手说。
两人赶紧下去忙工作。
楚玉涛坐在余思雅对面,有些焦虑地说:“余总,这羽绒服这么贵,恐怕不好卖啊!”
余思雅淡定地看了他—眼:“成本在那里限制着,别担心,能卖出去的。买不起的人多,买得起的也不少,而且以后还会越来越多!楚玉涛同志,你把账目核算—下,我—会儿看看。”
楚玉涛只得去忙工作了。
余思雅拿起电话打回了养殖场,第一个事是问小李:“用饲料喂养的那批鸭子快出笼了吧?”
提起这个,小李兴奋不已:“快了,余总,这个饲料果然有用,同—批孵化出来的鸭子,用饲料喂养的这批比没用饲料喂养的粗略估计重了—斤左右,可以提前十天半个月出笼,缩短饲养周期。”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这批鸭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笼?”余思雅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