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夜里,随州城外不远处的树林中。两个一起在中央苏区战斗过的老战友,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作为红一军团的师级干部,能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再一次相见,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老陈——
老程——
相比一直在四方面军的吴焕先等人,陈树湘确实让他们有点陌生,但大家都是干革命的,有着同样的理想,共同的话语。
才不一会儿,吴焕也加入了进来,拉着陈树湘的手,一个劲的问这问那,曾一阳是哪里人啊!脾气好不好啊!等之类。原来,四方面军的张主席是个孤傲的人,唯天下第一,不能有一点反对意见。
对此,吴焕先更担心的是曾一阳的年龄。但连从军多年的陈树湘都流露出敬仰的眼神来,彻底让吴焕先放下了心。有机会能在一位豁达的军事长官手下打仗,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走了一天一夜,很多二十五军的战士都是又干又渴,军长也是人,吴焕先看到陈树湘的警卫员背着两个水壶,墨绿色的壶体在黑夜中,更是显得隐蔽,他也是借着一点月光,才看出来其中的不同来。
陈树湘发现对方的样子,笑呵呵的说:“吴军长,这可不是放的水,而是酒。”
“酒?我不信,本来,我还想到河边打点水,自己解决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信了,非要看看你这葫芦里放的是什么药?”吴焕先不信邪的说道,但眼中却冒着光。
陈树湘的警卫员为难的看着陈树湘,心说,都是领导可别难为我。见陈树湘点头,解下一个水壶递给了吴焕先,壶盖才拧开,一股浓郁的酒香就窜了出来,凑到壶口,还能感觉到烈酒中辛辣的味道。
小口抿了一口,顺着喉咙,就像一团火焰,冲破胸腔,直往全身乱窜。
吴焕先不仅高兴的喊道:“好酒。”
说着将酒壶递给了身边的几个同志,轮流喝了一口,红军军装本来就单薄,又是走了一夜,正是又冷又饿的时候,喝上一口酒,不但身子暖活了,而且就好像用完的力气,又回到了身体里似的,浑身充满了干劲。
陈树湘无奈的摇着头,原来对方是看中了自己的酒了,说起来也不容易,二十五军,在两天之内,行军二百余里,缺吃少穿,又是要进入西北的苦寒之地,这样显然不行。于是让部队,将他们携带的白酒,送了一些给二十五军,作为他们驱寒的用品。
吴焕先觉得,四十军为他们牵制敌人几天,也不容易,反而要当但起,部队的后卫,给四十军的战友保驾护航。
拍着胸脯就说,要狙击敌人的追剿,让陈树湘带着部队先走,他和一部分红二十五军的指战员留下来,阻击随州城内的一个师的敌人。
陈树湘其实已经和敌人有过一次交手,就在他的部队,刚行军到随州附近,就和敌人进行了一场遭遇战,双方都有点猝不及防,但好在红102师是整师行动,兵力上占优,一场遭遇战后,敌人损失了一个营后也退却了。
“吴军长,阻击敌人的任务还是交给二十五军。对于随州方向的敌人来说,我估计他们不会和我们靠的太近,反而我们需要快速渡过汉水。据军部侦查部队报告,东北军51军,已经运动到了河南驻马店附近,正向南阳一线集结。加上刘峙的7个整师,我军已经在很不利的情况下了。所以,军长在早先就命令,让二十五军尽快转移到老河口,接受装备,跟上主力部队北上。”陈树湘忧虑的说着,战争就是战争,在军令面前,马虎不得。
陈树湘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而给我师的命令就是担任狙击敌人进攻,保证我军顺利在陕西站稳脚跟。”
话说到这里,吴焕先知道大局为重,反而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门,原来他光顾着部队行军,而没有及时的安排电台联系。
“装备?”徐海东有些不解的问陈树湘,就他的理解,那里会有装备这个词的出现,子弹就是子弹,枪就是枪,那里会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