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妃不以为然地道:“照病镜有什么用?那位都照了一年多了,她的肚子还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持盈微微摇头道:“嫂子你这么想就太大意了。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病这种事儿,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说不定哪天,人家就痊愈了呢?”
“这……”武惠妃面色微变。
李持盈趁热打铁,道:“更何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事不仅事关嫂子你能否当上皇后,而且事关你未来的子嗣,乃至“嗣一”的大仇,真是如何小心也不为过呢。”
“我……”武惠妃终于意动,道:“依小姑看,我应该怎么办?”
“不如……釜底抽薪,把她的照病镜夺过来。”
“夺过来?”武惠妃苦笑道:“人家是皇后,我是贵妃,她不夺我的东西也就罢了,我还能夺她的?至于说来暗的……我连嗣一的性命都保不住,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明的不行,暗的也不行,但咱们可以明暗相间啊!”
“明暗相见,什么意思?”
李持盈微微一笑,道:“本宫这些日子感觉身体不适,有早产之兆,所以,想求皇后的照病镜一用。不知嫂子你能否有办法,让皇后乖乖把此镜送来呢?”
武惠妃脱口而出,道:“那当然没问题。我不仅能说动陛下,而且最近在她的身边安插了……”
“安插了什么?”
“呃……没什么,没什么……”武惠妃目光闪烁,转移话题道:“但是,即便那人将照病镜送来了。等小姑生产之后,你不是还得还回去吗?”
李持盈眼波流转,不以为然地道:“还回去?落到我手里的东西,还能还回去?那照病镜或者丢了或者被人毁了,皇后能拿我怎么样?”
武惠妃还是有些迟疑,道:“可是,小姑这样一来,可就彻底与那人交恶了。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持盈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一来,那贱~人害死了嗣一,太过阴毒,根本就不配母仪天下。二来,皇帝哥哥喜欢你不喜欢那她,这皇后之位早晚是你的,我这算提前结个善缘。三来么……”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充满了慈爱之色,道:“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儿。若这孩子一出生就与未来的太子形影不离,想必能保他一世富贵了。”
最后这个理由说动了武惠妃,她站起来深深一福,道:“异日我若为后,定不会忘记小姑的恩德。”
她说这话真是诚心正意,毫不怀疑李持盈的真正目的是照病镜。
道理很简单,照病镜若真的有用,从王皇后那夺来给玉真公主正合她意。若照病镜无用,玉真公主又为什么要图谋此镜呢?
……
……
三日后,丽政殿。
啪!
一个茶杯被重重地扔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王皇后余怒未消,猛地一拍几案,道:“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枉本宫以前对李持盈那丫头那么好,她如今却要如此对我!真当本宫这皇后撑不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