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公主白了崔耕一眼,嗔怪道:“财迷!邓赕诏能有什么好东西?论财力,他们还不如我们浪穹诏呢。”
“话不能那样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比如这香囊吧,咱们浪穹诏就没有。”
“但这香囊也不是浪穹诏产的啊,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忽地,慈善公主眼前一亮,道:“如此精美的香囊,只能是得自大唐。你是想知道,是米加邓特意从成都买的此物,还是邓赕诏与大唐的岭南王有什么勾结吧?”
顿了顿,又柔情似水地道:“崔得杨大哥,奴……奴没看错你,你果然一心为咱们浪穹诏着想。咱们浪穹诏的兴旺发达,以后就靠你了。”
崔耕闻听此言,简直哭笑不得。
他暗暗琢磨,呃……这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我怎么说怎么对。
什么浪穹诏啊?我刚才之所以那样说,是想知道米加邓怎么得到的这个香囊好不好?
当然了,慈善公主这么回答,也确实说明,她不知道这香囊的具体来历。
崔耕只得回归正题,道:“那咱们就找个借口,去邓赕诏走一遭?”
“根本就不用找什么借口。”慈善公主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六诏之祖九隆的八百年诞辰。我们三浪联盟准备在邓赕诏内共同祭祀先祖,再次盟誓共抗南诏。到时候……咱们俩一块去吧。”
“啊?九隆的八百年诞辰?”崔耕的面色微微一变。
慈善公主疑惑道:“怎么了?”
崔耕苦笑道:“九隆的八百年诞辰当然重要,你们三浪联盟选择在这一天共同祭祖,增强凝聚力也很正常。不过,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南诏会不会召集其余五诏,一起去太和城祭祖呢?”
慈善公主听了这话,面色也变了,道:“你是说……南诏会趁着这个机会,成为六诏的盟主?”
“哪有那么简单?”崔耕道:“若是皮逻阁一咬牙一狠心,趁着这个机会,将其余五诏之主一网打尽。这六诏之地,不就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吗?”
“他敢?!”
“你应该问……他怎么不敢?他为什么不敢?若皮逻阁果真召集六诏之主祭祖,咱们去还是不去?”
……
事实上,皮逻阁火烧松明楼的典故,是发生在二十年之后。那时候,其余五诏的势力更加衰颓。皮罗阁年纪大了,自感时日无多,索性一把火烧了松明楼,统一六诏,建立前所未有的功业。
若是现在火烧松明楼,其余五诏的实力尚在,时机并不成熟。另外,皮逻阁现在的年纪不算大,没必要冒这个险。
所以,崔耕说这话,实际上是有意地危言耸听。慈善公主被他这么一吓,也没心情谈恋爱了,又说了几句闲话后,就告辞离去。
崔耕自以为得计,只等再过几日,跟着慈善公主往邓赕诏一行,探明太平公主的下落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七日后,慈善公主手持一张请帖,面色严肃地找到了崔耕,道:“崔得杨大哥真是料事如神,都被你说中了。”
“我说中什么了?”
崔耕接过来一看,真有些傻眼,那上面写得明白:蒙舍诏(南诏)之主皮逻阁,邀请各诏贵人,于六月二十五日那天,到南诏太和城祭祖。届时不到,以不敬祖宗论处。
理由也是现成的。
其一,这是九隆先祖的八百年诞辰,必须隆重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