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孰料,那李大棒子面上毫无惊慌之色,相反地——
当啷!
他一边朗声笑着,一边将那从不离身的大木棒,往旁边一扔,摇摆着那蒲扇样的大手,道:“老爷子,您这是干啥?把俺当潜在的敌人?没必要,完全没必要哈!”
柴云瑞却不依不饶地道:“废话少说,你到底决定帮哪边?!”
“这么说吧,您帮哪边,我就帮哪边。”
“啥?你再说一遍?”
李大棒子正色道:“再说十遍也是那样,我已经决定了,和您行动一致,您帮哪边我就是哪边的。”
“不是……为……为什么啊?”柴云瑞也糊涂了。
“嗨,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李大棒子慨然道:“没错,我是想趁乱弄点钱花花。但是,我跟凌冬革和王思礼都不熟,帮哪边不一样啊?今儿个我跟您老和这位崔大哥一见如故,就想跟你们一同行动。这不挺正常吗?”
“这样啊……”
柴云瑞仔细琢磨,李大棒子此言有理,这才神色稍缓,将剑柄慢慢松开。
不过,他还是冷哼一声,道:“什么投缘?你是看上老夫这身功夫和二郎的吃喝了吧?哼,墙头草,随风倒,没有一点侠义之心。”
“老爷子,您还真没冤枉我。”李大棒子丝毫不以为忤,笑嘻嘻地道:“咱李大棒子,就是没啥侠义之心。管他是帮谁呢,只要能吃好喝好有钱花就成。”
崔耕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决定要帮王家,你就得罪官府了吗?就不怕成为朝廷的通缉犯?”
“怕个鸟哦!”
那李大棒子大脑袋一晃,混不吝地道:“实不相瞒,俺早就想去安西从军,凭着这身本事搏一世富贵了。不管王家的事儿如何了结,反正此事一了,我就去安西投军。那地界,谁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啊?反正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立了功劳就飞黄腾达!”
顿了顿,道:“对了,咱们到底帮哪家啊?难不成是真帮王家?”
柴云瑞知道崔耕身份尴尬,道:“二郎若是为难的话,老夫和李大棒子就单独去王家。”
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
原来壁龙以为王家就是一般的富贵人家,那偷了人家的钱还管人家要人,自己就非得认错不可。
但是现在,王家从加害者变成了无辜受害者,壁龙再去见王思礼,就无损其颜面了。
“怎么着?王思礼,听说你要被狗官凌冬革栽赃陷害了?无须担忧少要害怕,老夫乃是壁龙柴云瑞,行侠仗义,特来助拳。对了,昨日我想试试你的实力,拿了你五十两金子,没想到,竟把一个无辜的小娘子连累了,你还是快点儿放人吧?”
壁龙那是贼祖宗,简直是帮着王家不受栽赃的最佳人选。王思礼能不纳头便拜?营救那无辜小娘子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崔耕?
要是事关别人,崔耕兴许就真不管这事儿了。毕竟,他身份尴尬,一旦暴露,人家“假通崔”就变成了“真通崔”了,那不是坑人吗?
不过,在听到当事人叫“王思礼”,乃是朔方军名将王虔威之后后,崔耕顿时心中一动。
这个王思礼可不简单。
在历史记载中,王思礼因为善于治军,积功渐为金城太守。恰逢安史之乱,哥舒翰担任平乱元帅,对王思礼非常看重,每件事都单独与他商议之后决定。
哥舒翰栽赃陷害杀安思顺一事,就是王思礼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