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道:“奴……奴是想求越王,放南诏一马。”
“放南诏一马?”崔耕好悬没气乐了,道:“凭什么?因为南诏,我桂州数万百姓惨死。你陪本王一晚,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阿姹连连摇头,道:“不,不,不,越王您误会了,奴……奴不是那个意思。奴是想说,求您放南诏王族一马,保我南诏国祚不坠。”
崔耕有些疑惑,道:“难道我还能将南诏王族斩尽杀不成?本王征南诏,当然是只找阁罗凤的麻烦。另外,再告诉你,我还准备封于诚节为新的南诏之主呢!”
阿姹拢了拢额边的秀发,正色道:“越王说这话,就有些敷衍奴家了吧?桂州数万百姓丧生,都是阁罗凤一人之过?说这话,您自己信吗?奴相信,您确实会让于诚节继承南诏王位,但奴同样相信……您绝对不会对南诏王族心慈手软的。恐怕您退兵之后不久,六诏就变成五诏了。”
“这个……”
事到如今,崔耕对眼前的美少妇,还真有些刮目相看之感。
的确,他就是那么想的。
桂州百姓数万人之死,当然不能因阁罗凤一人之死而结束。阁罗凤是因为南诏的利益而出兵,关于此事,所有南诏贵人都逃不脱干系。
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手上要沾染南诏人的血。只要自己把南诏削弱到一定程度,其余五诏就能把南诏灭了,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动手。
阿姹见崔耕犹豫,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跪倒在地,叩头出声,道:“还请越王大发慈悲啊。南诏数代先祖筚路蓝缕,百年的努力,不应因阁罗凤的倒行逆施,而全部灰飞烟灭啊!”
“起来,你……你快起来!”
眼见美人叩头出血,崔耕还真有些于心不忍,赶紧制止。
他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吧,别说是你了,就是南诏再来十个八个的美人软语相求,本王也不会改变初衷。唯一能让本王改变主意的就是……你告诉本王,留着南诏对本王有什么好处呢?说得清楚讲得明,本王就答应你的要求。否则的话……你就不用做无用功了。”
“留着南诏的好处……”
阿姹心思电转,道:“当……当然有好处了!南诏是乌蛮,其余五诏是白蛮。若是只剩下其余五诏,他们五诏很容易就联合起来。但多了南诏搅局,越王就可以居中制衡,尽有六诏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