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崔云,正是崔耕的化名。
官司?什么官司?
正在大家一愣神的功夫,那帮差役已经齐往上闯,锁链晃动,要把崔耕和元载捆起来。
“大胆!”
杨玄琰飞起一脚,将冲在最前的差役踹翻在地。
紧跟着其他人也纷纷动手,将十来名差役打退,将崔耕护卫在正中。
但元载和张谓就不在他们的保护范围之内了,很快就被一拥而上的差役们,捆了个结结实实。
华南金嘴角微撇,看向崔耕等人道:“怎么?尔等还要拒捕殴差吗?那可是罪上加罪,你们一个都活不了。识相的话,赶紧束手就擒,本捕头就只降罪崔云一人。”
宋根海轻笑一声,道:“哎呦呵,打不过我们,就拿官府吓唬我们,指望我们主动投降?简直是痴心妄想!对,我们就是拒捕殴差了,你能怎么着?凭你们这点子人,还不够我们一通划拉的。”
“那可不一定。”华南金眉毛一挑,大声说道:“你们几个有一身好功夫,本捕头早就知道了,又岂能不早做准备?来人!”
“在!”
随着华南金一声吆喝,有上百壮汉冲了进来,将崔耕等人团团围拢,弓上弦刀出鞘,跃跃欲试。
华南金得意道:“怎么?这帮子人,够不够你们一通划拉的?哼,你们纵然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事到如今,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对方的人数占了绝对优势,崔耕这边除了暴露身份之外,还真没啥好办法。
但暴露身份,又有点对不住李隆基。
无奈之下,崔耕轻叹一声,道:“华捕头,能不能让崔某人做个明白鬼,我这……究竟是犯了什么案子呢?”
“杀人案!”
“啊?杀人案?那怎么可能?”崔耕面色微变。
“行了,别装了,你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儿,自己还不明白吗?”华南金道:“你和元载昨晚争风吃醋,杀了薛小娘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说?”
“薛小娘子,薛瑶英,她死了?”如果说前面崔耕有点奇怪,现在听华南金这样说,心中更是吃惊。
“怎么可能?”元载也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废话,现场只有薛小娘子的尸身,却没有脑袋,那还能活吗?”
说着话,华南金一挥手,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刘四娘,你进来,告诉大家,昨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客栈内住了许多参加比诗招亲会的人,此时已经在包围圈外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准备干涉。现在,华南金不能随便安个罪名,就把人带走。
他一声令下,客栈外有个丫鬟模样的人答应一声,来到了现场。
她微微一福,语带悲伤地道:“奴家是薛娘子的丫鬟小翠,昨日的比诗招亲会后,薛娘子就收到了一封书信,乃是崔先生所写,邀她月下私会。薛娘子本来对崔先生印象还可以,但见了这封书信之后,却觉得他前后不一,对崔先生心生鄙夷。不过,为了顾全崔先生的面子,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然后呢?”
“说来也巧,过了不久,元先生也命人送了一封信来,邀请薛娘子月下相会,地点还是那。薛娘子也答应了下来。她本准备在崔元两位先生面前,直接把话说清楚,对两位先生都未曾倾心……可……可谁想到……赴约之后,竟然香消玉殒!”
“胡说八道!”
元载扯着脖子喊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昨夜晚间,是薛娘子邀元某人相会不假,而不是我主动邀请的她。结果,我等了一夜,都没等到她的人,更别提杀她了!”
华南金冷哼一声,道:“虚言狡辩!不是你杀的,难道是薛小娘子自尽,然后她的头颅自己跑开的不成?依本捕头看,分明是你和那姓崔的,被薛娘子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取了她的性命!快说,薛小娘子的人头在哪里?”
“头在……那我哪知道啊!华捕头,我……我真是冤枉的啊。”被华南金这样一说,元载显得有点中气不足,说话显得吞吞吐吐。
“哼,是不是冤枉的,到衙门里去说吧!”